王一博记得自己少时在太子府时住的园子也叫清园,没想到这宫中也有个清园,且布局格式都与太子府的清园一般无二,有那么一瞬间王一博想这或许是不是肖战故意而为呢?但是很快他就停止了这样的想法,一个园子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从那日入宫到如今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肖战来清园的次数屈指可数,来了也只是简单粗暴的抱着王一博就连前戏都不曾做完整。
然而王一博心中却甚是挂念西南的战事,只想着能够早日回到西南,回到战场上。此时的他正坐在椅子上想着前线的战事,一时入迷。肖战来的时候,他就连半分都没能察觉。
“狗崽崽,你在想什么?”
“陛下?”王一博回过神来,肖战已然含笑站在他的面前:“微臣参见陛下”
肖战罢了罢手示意他免礼,随后问道:“怎么了狗崽崽,你在想什么呢?”
王一博恭敬的回答:“微臣在想,微臣来京城已有数日,西南的战事还不知道如何了,所以微臣想早日回去替陛下娘娘守着西南”
西南的战事也确实是肖战的一大心病,不过,这些年西南也不算得上平静,不至于到战事吃紧的地步,所以肖战又怎么不知道王一博此举只不过是为了逃避自己呢。
肖战依旧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回应王一博的请求。
他转而又吩咐下人道:“去把朕给将军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礼物是一柄长剑,宝剑的剑锋锐利,剑柄处还挂了个白玉做的玉穗子,显然挑选礼物的人是花了些心思的。
“看看,喜欢吗?”肖战将拿剑递到了王一博的怀中:“这个可是朕命人准备了好久了就等着送给将军呢。”
王一博一时不知道如何回他,拿剑窝在手心里面,说不高兴是假的,毕竟这是肖战第一次送他礼物,而且还是他喜欢的长剑。
肖战瞧他半天没说话,于是问道:“怎么了狗崽崽,不喜欢吗?”
王一博摇摇头,收了自己心中的能丝莫名的情愫,回:“没有,微臣…很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肖战看起来十分的开心,他屏退了下人,只留王一博同他独处。
王一博依旧只是盯着那把剑看,看的出神。
“狗崽崽…”他从他手里取出了剑放置一旁,随后抱住了他,将头依偎在王一博的锁骨处,低低道:“别走好吗?”
不走?留在这里?王一博心中讽刺的笑了。
“陛下,臣是镇北大将军,西南的战场才是臣最终的宿命,陛下如今已经是陛下了,不再是当年的东宫太子,所以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王一博句句振振有词。
“可是狗崽崽…朕会很想你”肖战环保着他,张嘴咬了一口王一博的锁骨,用着鼻尖轻轻的扫了扫留在锁骨的红印处:“朕想你想到…睡不着觉。”
“陛下…”王一博有些无力的唤了一声面前人的名字:“战哥…”
西南的夜又如何好过呢?一个又一个的没有肖战的孤寂夜晚,冰冷的房间,冰冷的被褥,冰冷的床榻。
他怀念幼时在太子府的日子,他总会跟在一个叫做肖战的哥哥屁股后面,然而那哥哥也总是会温柔的抱起年幼的自己。
温文如玉的太子哥哥,那个时候的王一博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那时的太子殿下,他的心不在清园。纵使王一博千般好万般好,也抵不过中宫陈皇后的一个微笑。
“狗崽崽,你好香啊…”
王一博知道,肖战又动情了,这一次不仅肖战就连他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好不容易设下的防线在肖战的一句“狗崽崽,我好想你…”中也尽数化为灰烬。
“陛下——”
而然此时,外头有人前来传唤:“陛下,贵妃娘娘病了,请陛下过去呢。”
肖战停下了原本的动作,松开了环在王一博腰上的手,恢复了以往的冷淡。王一博知晓,他又要走了。
“狗崽崽…我…”
王一博苦笑着摇头:“没事,你去吧”
良久,肖战道:“好”
行至一半,王一博唤了他一句:“哥哥”
肖战转身问:“怎么了?”
王一博摇摇头:“没事”
不一会儿又说:“下次见面陛下还是叫臣的名字吧。”
肖战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但还是点点头说:“好”
王一博心中再一次的讽刺着自己:是我错了,我原本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意料之中的,肖战还是舍了王一博去了陈绾处。肖战想,自己大概真的得回西南了,老是留在这里,心也乱,人也乱,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
接下来一连好些天,王一博无论如何也没能见上肖战一面,他心中早已是归心似箭,他恨不得立马回西南去。
这天晚上,王一博得了消息说是陛下在贵妃处,他索性闯了后宫去找了他,而此时的肖战呢,正在贵妃的宫中与她下棋。
他的目光虽然停留在棋子之间,心思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几盘棋下来,竟然没有一盘赢的。
“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陈绾到底是个细心的人儿,一眼就能看得出肖战心中在想什么。
肖战的神色复杂只是盯着陈绾看了好半天,却没有说话:“无事。”
“陛下可是在想小王将军?”陈绾欲言又止:“其实陛下若是喜欢…大可以将将军留在宫中”
肖战依旧没说话。
陈绾仍旧笑嘻嘻的说着:“将军心中是有陛下的,陛下心中也是有将军的,臣妾觉得陛下何不就纳了将军为妃呢?”
纳王一博为妃?他大概是不愿意的吧。
肖战哪里不晓得陈绾是在试探他的心思,摇摇头道:“小王将军的心在西南,不在朕这里,爱妃多虑了。”
“是臣妾多虑了。”陈绾笑的甜甜的,其实她早就看见了肖战身后站着的王一博,只是她未曾作声,顺带了扫了一眼王一博。
陈绾身旁的小宫女,忽然插了一句话进来:“娘娘,您该喝安胎药了。”
“本宫知道了…”陈绾端过那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好苦的药。”
“良药苦口”
“臣妾知道…只是”陈绾给肖战递个眼色过去:“陛下,小王将军已经站在那里许久了。”
肖战这才回头看见王一博果真站在一棵大树下,额头处冒了些虚汗想来是天气微热他还站了许久的缘故。
“既然小王将军来了,那臣妾就去歇着了”陈绾示意旁边的宫女扶她起来,临行时还不忘同肖战笑道:“这几日这孩子甚是闹腾人,臣妾是吃什么吐什么,倒是那酸梅汤甚是喜欢,陛下得空了让小厨房弄个厨子好好伺候伺候着调皮的孩子吧。”
肖战细心的扶着陈绾的腰温柔道:“朕知道了,爱妃受累了。”
“臣妾告退”
看着陈绾离开的身影,王一博直觉得自己真的该走了。
“狗…一博,你来找朕有什么事吗?”肖战心中甚是开心,这是这些时日以来王一博第一次主动找他。
他有的时候真的希望王一博能够不要那样的骄傲,能够像陈绾一些,心中只想着自己,只疼自己。可是,他又想,若是王一博不是那个骄傲的王一博了,他或许也就不再会想着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站久了的缘故,王一博觉得有些头晕,他稍有些虚弱的说:“臣此次前来是同陛下辞行的,明日臣就会启程回西南了,还望陛下珍重。”
“明日就走?”肖战阴冷的眸子撇了一眼王一博低下的头:“你不是说要多呆几日的吗?”
王一博道:“回陛下臣已然在宫中呆了许久了,只是臣心中甚是牵挂西南的战事,所以还望陛下成全。”
肖战冷笑的看着他从牙缝出蹦出来一个:“好…”
字。
王一博谢了恩头也不回的往清园走去。
原来那看似情深义重的宝剑不过是打一巴掌后换回来的一个糖果,那情至深处时一声声意乱情迷的“狗崽崽…”,不过是他无聊是用来消遣的玩物。
“可笑…呵呵…真的是可笑至极。”
幼时玩伴哪里比得过佳人在怀,更何况陈绾和孩子怎么也算得上他的发妻幼子了。
回吧,回到西南去,王一博,只有那个地方才应该是你的最终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