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帐子照在詹先生的脸上,他颤了颤睫毛,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帐篷顶。
解语花一挑帘子,进了帐篷。“你的事情了了。”詹先生说到。
“了了,谢谢你。”解语花给詹先生把衣服递到手里。“他也是可怜,回头我给他做棚法事。”詹先生打着哈欠,缓慢地套衣服。
“得了,你去忙正事吧。”詹先生站起身来,“那几个当兵的,我来对付。”
“好,那麻烦你了。”解语花草草收拾几件必需品,就向沙漠的中心走去。
黑眼镜在一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反剪双手,绑在一个沙坑旁边。
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来到他跟前很客气的作了个揖。“黑爷,您今天是逃不掉了。我们当家的说了,要让您死的明白。所以才等你醒了。”他客气的说到。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黑眼镜似乎并没有濒临死亡时的恐惧。
“这婊子的情在床上,戏子的义在台上。您哪别怪我们爷。”那个伙计笑着说道,“您到阴曹地府,您别找我们,也别找我们爷。您去找霍家那帮老娘们。不放过您的是那帮人,我们爷是小媳妇拿钥匙-管事不当家的。”
那个伙计招呼了几个人,把黑眼镜丢到了流沙坑里。黑眼镜渐渐的被流沙吞噬,他看到头顶的光越来越淡,直至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感到自己的鼻子嘴里都灌了沙子。渐渐的他感到故意变得困难,但双手被缚。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死透了吗?”解语花把水壶灌满水,最后查点着物资。
“死透了,整个都埋进沙子里了。连头都看不见了。”那个伙计回答。
“行了,咱们走吧。”解语花的表情有点凝重。
黑眼镜突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一开始以为那是块石头。但是他使劲一踩,竟然是一块锈坏的铁板。
黑眼镜狠狠地一跺,就漏到了一个蓄水池里。那是一池子的水,寒冷刺骨。他使劲的蹬着水,从水里冒出头来。他发现蓄水池有一个出口,他顺着水管,向前游。他发现前头有隐隐地光亮。突然他发现水势变急,心里想着前面可能是个排水口。
扑通,黑眼镜掉到一个人工开凿的湖里。他拼命地游向岸边,突然一具湿尸从他的身边漂过,黑眼镜一把抓住他。这具尸体上的尸斑是坠积期,死亡时间最少是两到四个小时,最多是六到八小时。
黑眼镜把他拖到岸边,把他身上能用的装备都扒了下来。他细细的查勘这具尸体,他的脖子上有一条勒痕,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了,把他翻过来才发现他的已经被什么东西吃空了。白森森的骨头合着腻成的内脏,还有半截的小肠穿过肋骨瘫在地上,仅剩的皮肤都被水泡的发了白。
黑眼镜仔细端详了那棵树,在茂密的树冠里裹着七八个人,他们的身体正在被一群尸蟞啃噬,藤蔓只吊着他们的脖子。他捡起一件衣裳,他发现那上面竟然有天心石的粉末。
这些人一定是诱饵,一定是为了保护什么才死去的。黑眼镜把这些衣服穿在身上,他把从湖里捞出的飞虎爪涂上天心岩的粉末,抛到九头蛇柏的较高的藤蔓上。飞虎爪勾住藤蔓,藤蔓想起有生命一样不停地摇晃。他越到了九头蛇柏跟前,登着树干把自己荡到最近的一块岩石上,然后他又用从死人身上拿下的登山镐,爬上了洞口。
他坐在茫茫的沙漠里,痴痴的发愣。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天快要黑了,他必须尽快离开,因为九头蛇柏在夜晚会比白天更加地令人可怖。
太阳渐渐地隐没在地平线以下,天边升起了一抹火烧云。黑眼镜准备在沙丘下休息。他发现似乎沙丘上有什么东西,突然一个人把他扑倒,一把冷冷地利刃抵在他的脖子上。“你没死。”黑眼镜仔细的看了看身上的人,原来是解语花。
“小九爷。您怎么这么狼狈呀。”黑眼镜用挑逗的语气说着,他用手握住解语花的腰。
“你真是不怕死。”黑眼镜的脖子上已经见了血。
黑眼镜把手往下滑,轻轻地打了他一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黑眼镜一脸贱笑。
“你这个无耻之徒。”解语花用另一支手想要给黑眼镜一个耳光。但是他被黑眼镜抓住了手腕,夺了他手中的刀。
黑眼镜把解语花压在身下,贴着他的耳朵说:“小子,大爷我吃的盐比你老爹吃的米都多。”
“天黑了,快到沙丘上去。”解语花低低说到。
黑眼镜用小刀去割解语花的裤子,笑着说:“不着急。”
“你干什么!什么时候还耍流氓。”解语花有点愤怒,他朝黑眼镜的下身狠狠地踢了一脚。黑眼镜一闪就躲了过去,他用解语花裤子上的布条把他反剪双手绑上了。
“你这个兔崽子,不绑上点,还有我的好。”黑眼镜提着解语花,上了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