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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是她太甜了

许是刚刚下过雨的原因,这空气中携带着泥土的清香。这个地方有些空旷,四处环山。

  这里,是其中一个空旷的地方,苍凉的好像从未有人来过此地,就像被人间遗忘一般。谁能想到七天前这里还死了一个人?

  一个身着白衣戴着斗笠的人慌慌张张的来到此地。他时不时回头看一下有没有人追着他,发现背后无人了又继续赶路。

  因为慌张,他跌了许多跤。但他每次摔倒之后都是毫不犹豫的站起又匆匆向前跑去,像是执行什么十万火急的任务一般。

  终于,他停了下来。

  白衣男子弯着腰仔细地看着地上,非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只是这里刚刚下过大暴雨,他要找起来,当真是困难重重。

  “找到了!”他不禁喜悦地惊呼出声,随和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有没有其他人在。

  发现周围没人之后他才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他找到是不过是一摊血迹,是当时静德皇后死后,下人们将她尸体挑出来时所流在地上的血迹。

  因为暴雨的原因,这些血迹已十分淡,淡的快要看不见。如果不是极其认真的话,那是绝对看不见的。可想而知,白衣男子有多细心。

 白衣男子对着那血迹笑了笑,伸出手摸了那带着血迹的泥土,温柔的声音如阳光倾泻了出来:

  “皇后娘娘,我记得您。”

  他开始回忆起了往事,那应该是十分快乐的事情吧,因为他满脸皆是温柔的笑容,这是那么治愈。

  “当年,是您救了我。当年,您还是温姑娘。那时我还是穷书生,家乡大疫,是您和您的父兄来到我的家乡,帮助我们,给我们施粥。”

  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颤抖,他揉了揉眼睛后又温和地笑着说:“那时,您十四岁。我十六岁。我落了榜又染了病,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了,治病也没有闲钱。一时之间我觉得活着也就这样吧。那个夜里,我是打算死去的。是您,和我说了许多。是您,照进了我的生活。”

  “三年里,我苦读名著经典,只为了能一举夺魁来见您。可惜当我成为状元郎时,您已经是太子妃了。我娶不到您了。那我就想,这样守着您,不也挺好?”

  “我就这样守啊守啊,还是没能守住您。”

  “我……”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些事已经让他这些夜里整夜流泪。如今对着心上人的死地说起往事,他真的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白衣男子一脸的视死如归,他环顾四周,这个让她丧命的地方。满眼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这里的每一寸土,每一棵树,每一片叶,都见证了她凄惨的结局。见到她是如何一步一步迈向死亡。

  他看着这些,只觉心头的恨意浓到快要喷出来。

  时湘宋则他斗不掉,他只能把消息告诉前太子。请求宋望出手。他能做的,只是用歪门邪术将她带回来。

  那么就以血为祭,召她归来,一命抵一命吧。

  男子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这与他温润如玉的面孔与气质十分不符合,看起来,实在怪异。

  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就是市面上十分常见的那种,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然后他用那把匕首划伤了自己手腕。血极快涌出,鲜红的液体落在泥土地面,将之前那极淡的鲜血遮掩了过去,入眼满是猩红,空气中又弥漫着血腥微甜的气味。让人有些想吐。

  “你不会知道我爱你的。”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景明三年七月五日,昔日名扬天下的状元郎,当朝太傅萧迟,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时之间传遍大街小巷,成了允国有名悬案。

  ……………

  温软感到一束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没睁眼,因为这实在有些刺眼。再说,她已经死了,地府应该是有光的。

  只是,这光暖暖的,竟像阳光?这怎么可能?她都死了,那么剧烈的疼,不会有假!

  恍惚间,她又看到自己十四岁那年坐在凉亭里拆牡丹花的花瓣,那朵花,这些年好像一直没拆完。仿佛拆了又拆,还是那么多…

  伴随着这暖光的是有人在摇动她的身躯,极轻微地摇,生怕摇坏了一般。

  入耳是两个丫鬟的有些着急的声音:

  “小姐,您别睡了,这是凉亭,回房睡吧。”

  “小姐,老爷待会看见了又得说您不守礼了!”

  ………

  这声音真耳熟,像她活着时婢女萍遇和敏月的声音。

  难道?她们两个死了一直没走,在地府等她?那她家人应该也是如此吧,想到这,她睁开了眼。

  她正躺在凉亭的木椅上,穿着少女时期最爱的天青色碧荷衣裙,手上拿着一朵拆了一些花瓣的牡丹花。面前是两个婢女喜悦的脸还有…

  还有时湘那个蛇蝎妇人!

  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在温家?而且萍遇,敏月还有蛇蝎时湘的打扮都是还在温府的样子。

  她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又不顾婢女的阻拦去了湖边照照自己的脸,发现,这确实是十四岁那年。

  这?不太合适吧?

  灵机一动,她将天青色的袖子撸上去半截,露出一截如玉如洁白莲藕一般光洁白嫩的胳膊。

  “快,掐我一把!”温软急切地对萍遇和敏月说,忽视了时湘。对,她故意的。

  敏月萍遇对视一眼,面露愧色。她们不敢啊,哪家下人敢打主子?虽然温软对她们和姐妹一样,但是她们还是不敢。

温软着急了,索性自己用力拧了自己那截雪白的手臂一下。

  她疼的叫出声,那被拧的地方顿时泛红,萍遇敏月心疼的眼泪都急出来了。倒是时湘,微微地笑了。

  时湘觉得,温软傻了不就更好?温家唯一的女儿傻了,她这个干女儿和温朗的关系不就能更进一步了么?

  日日夜夜她都是这样想的,想着温软什么时候能被人暗杀,或是自己意外死亡。只是温家权倾朝野,还没人敢把手伸到温家嫡女这来。

  温软感受了这疼痛之后,从醒来到现在,逐渐接受了重生这个事实。

  她不知道前世死的那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宋望有没有替温家报仇,不知道时湘有没有遭到报应。

  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

  到底是谁帮了她,她是不会知道的。

  温软早就听过有种术法可使死去之人重活一次,只是祈祷之人需得付出很大代价。

  这种歪门邪术她原先是不相信的,如今事实在眼前,她又如何能不信?

  幼时曾悄悄听过说书人说,这种东西,讲究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啊,想到这里,温软垂了睫毛,那么,那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吧?

  她忽然心生一股感动,眼眶红红的,是有些想哭的模样。

  萍遇和敏月就这样站在她的眼前,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仿佛前世的悲惨结局都是一场梦境。

  她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眶,哑着声和面前的两人说:“我知你二人忠心,前些日子父兄拿了些小玩意给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放哪里,总觉有些占位置。等会你们二人拿去瞧瞧,挑着满意的拿了吧。”

  “小姐你…”

  她们二人皆有些奇怪,小姐平日待她们不薄,也经常分东给她二人,只是,以往小姐还会分给时湘姐姐一些,为何今日却?

  温软只是笑了笑,回答她们未说出的后半句话。

  她又转身和时湘说话,只是那语气分明疏远了许多,还带着些许嘲讽?

  “妹妹,你体谅我一下,父兄给的东西我许多都给了旁人。现在才想起来,竟忘了你。”

  她说的是一脸真心,一脸无辜。让人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时湘还在心里痛骂温软,没反应过来要说些什么时。

  温软又娇笑一声,将那残败的牡丹花放在了时湘的手里。

  “妹妹,此花虽有些许的残败,但是我瞧着也是不错的。你我好姊妹,送你这个,你可不许生气哦。”

  不仅时湘感觉奇怪,萍遇和敏月更觉奇怪。温软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明明和时湘最要好,前几次圣上赏给温家的东西里有一珠钗,她们二人皆喜欢的不行。

  一向爱珠钗的温软却将那雕刻着亭台楼阁的极美的珠钗让给了时湘。

  对于时湘,她是宁愿苦自己,都不愿意苦时湘。

  怎么今日却只赠残花一朵?而且语气那么疏离?残花残花,残花也没好兆头啊。

  萍遇和敏月疑惑的对视一眼,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温软一把拉过时湘,动作力度有些大,吓的时湘都惊呼了一声。

  只是那动作被她做出来,满满的娇俏。只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天真单纯小小姐。

  她贴近时湘的耳边,用只有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时湘说:

  “妹妹,我回来了。”

  然后又一把推开她,装作无辜的样子对时湘笑了笑。仿佛刚刚那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我回来了。

  你让我永远都别回来,只是,天不遂人愿,总有人要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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