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芳在卧室站了半晌，还是出来了。
毕竟是亲人，既然俞渡都先斩后奏的领回家了，也不好再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
俞渡正在煮汤，饭菜已经已经做好了，小寒正在往托盘里放，看见秦雅芳盯着自己，不安的缩了缩脖子。
秦雅芳见他缩瑟的样子也不由的心生怜惜，福利院里的孩子又那么瘦，想来是受了不少欺负。
秦雅芳拢了拢他耳边的碎发，那双湿润的茶色眼瞳看起来无比乖巧。
“小寒？你多大了？”秦雅芳语气温柔的问。
小寒不自觉的想要低头却又僵住，轻轻的答道“13岁。”
秦雅芳又问“该上初中了是吧？”
“嗯”
没等秦雅芳再问什么，俞渡已经擦着手过来了，“他说话不利索，有事问我，”说着给秦雅芳夹了一筷子菜。
秦雅芳见小寒乖巧又不爱说话模样也挺讨喜的，心里接受了几分，“叫小寒？给办入学了没有？”
俞渡一直注意着给小寒夹菜，有秦雅芳他有些拘谨，不过似乎也挺喜欢吃鱼，“俞放寒，昨天让纪霜办的，就她们学校。”
秦雅芳点点头，“行，既然领回家了就好好照顾，”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俞渡放下筷子，“我刚做好饭就走？”
秦雅芳看了眼瑞俞渡一起站起身的小寒，“我在家吃过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了领小寒一起回来。”
俞渡听她语气平静了不少，心中也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是同意了，“好，那我送你，小寒就接着吃饭，我送到楼下就回来。”
“嗯”
……
也许是因为时间不早，电梯没有停顿一路顺畅的到了一楼，正如俞渡预感，见附近没人，秦雅芳问道：“你才二十四，小寒都多大了，你能让他叫你妈？”
俞渡无所谓道：“那就叫我姐姐，阿姨，反正只是一个称呼。”
秦雅芳接着问道：“叫姐？合着你是给我领了个儿子？那你爸怎么跟他说？”
俞渡道：“实话实说。”
秦雅瞪她一眼，“我先回去跟你爸提，你说话也轻点。”
俞渡一笑，“行。”
秦雅芳嗯了一声便没再停留，俞渡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远直至消失才回去。
等俞渡回来，小寒还是坐在沙发上，桌上的菜一口未动，等俞渡拿起筷子他才跟着一起吃。
俞渡叹了声气，小寒确实是太乖了，她已经尽可能的表现出随意、亲近的意思，小寒却还是没有半点同龄人的欢跃，也许是福利院的遭遇太过深刻，童年留下的事总是难忘的，处理不好还会影响到性格和一生，俞渡又心疼又无奈，只能等时间慢慢消磨掉过往。
俞渡想说的事是等到晚上睡前，和小寒并肩躺在床上时开口的，“小寒，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
小寒抱着被子，拧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不知道。”
俞渡又道：“我今年二十四岁。”
小寒一副记住的模样点点头：“嗯。”
俞渡笑着捏他的脸，“那你知道该叫我什么吗？”
像是遇到难题，小寒顿了顿才回答：“……妈妈？”
俞渡含笑看着他茶色的眼，“我才二十四就当妈妈？你觉得我老吗？”
小寒顿时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不……不老。”
俞渡看他紧张起来，寻思自己的语气也不像生气，“那叫我姐姐好不好？”
小寒点头如捣蒜，“嗯，姐姐。”
“好，那就叫我姐姐。”
……
窗外月光皎洁，俞渡给他拉了拉被子。床边的小夜灯发出淡淡的光，在一片粉色的阴影下，小寒茶色瞳孔中的俞渡分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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