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战仍是要走，孟子豫不多说，从木兰抽屉里拿出一个红木镯子。
“这个，祭司可认得？”
这个红木镯子他见过，好像是石玉跳楼那日所戴的那个。
“你什么意思？”
“石玉所戴此物，具有乱人心神的功效，带的时间久了，就会产生幻觉。”
呼吸一滞，肖战这才想起，韩笑当初自己说要送礼物给石玉，当时她还问他此物如何。
看着肖战拳头握得越发地紧，他不紧不慢地道：“此物乃是安冬查实后交给我，那时候我偏向韩笑，认为她没有杀石玉的动机。可是如今我才明白，韩笑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的好！”
肖战一字一句问：“韩笑为什么要杀石玉？”
他的眼睛已经充血了般，只是还带着信任的倔强。
孟子豫狠狠地瞪着肖战：“因为石家和岚国做的军矿交易，韩笑为了博得陛下的信任，先来一个杀鸡儆猴！这事应该凡是做军矿生意的，心里都有数石玉是怎么死的！所以安冬才没有移交官府处理此次命案。”
“不然，以韩笑的脾气，她和石玉那般交好，若是旁人杀的，她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若我没猜错，韩笑和陛下都劝你不要参与此事吧。”
孟子豫的话就这样不断地在耳边回荡。
他的心一直告诉他要信任韩笑，可是语言太苍白无力。
因为孟子豫说的是实话，赵瑾死了，军队她掌握最高权力，江瑶死了，整座雍城都是她的。
石玉死了，石家一再受打击，韩笑受益比任何人都大。
她，安照少主，成亲，流言，带兵，朝中权势大臣。
韩笑一枝独大。
何止的死，顾笙从头到尾都未出现过。
肖战最后还是一个人去了龙迎，再次打开韩笑当初打开的位置。
香味依旧。
才看见里面，肖战震惊到了，韩笑当初说：“没有毒的，别担心，这气味儿我知道。”
“就是一个藏物间，没什么特别的，刚刚的气味是一种特殊的防腐剂。他们用量过多了。”
“至于水滴是因为水汽蒸发过多，在冰冷的储物间壁室里液化成水。所以没什么，回去吧。”
她当时说的话是如此，只是肖战初进去，拐了几个弯以后，才发现那地上的尸体！
他蹲下去，那些人身上并没有尸臭，反而是萦绕着整个客栈的香味。
肖战差点吐了出来，刚刚这几个人全是最近无缘无故失踪的大臣。
还有一些他并不认识。
他强行忍住要吐的冲动冲出了地道，但是因为太阳的阳光从顶上照下来，地上的尸体瞬间化为水！
原来水滴声是这么来的！
肖战还是没忍住，扶住柱子吐了起来。
看来韩笑当真是……
【叮！】
【韩笑现在身上背负的生命已经……肖战，你还是回来吧，她就算是愿意为了你隐藏自己，但是永远也改不了她乱杀无辜的本性。】
“不！一定还有办法！”他知道，一旦失败，韩笑就真的回不来了。
纵然她满手鲜血，但是……
他爱她……
【除非……你在古代把她杀了，也算是除黑任务，为死去的人报仇，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杀了韩笑？
【你要想好了，你现在有杀韩笑的能力吗？如果你被她杀了，那你就真的死了，世界上再没有肖战这个人。】
系统的问题他确实需要思考，韩笑或许是真的爱他，他当然也爱韩笑。
可是爱情终究不是一切，这世界之外的亲人朋友，同样也是他所珍视的人。
若他……
再则，他怎么忍心杀韩笑？
韩笑杀了那么多人还一脸无辜、懵懂的样子，他也许真的做不到对她仍就包容。
他是来救她的，不能看着她再次堕入罪恶的深渊！
回到宫中，欧阳恒很是高兴地把韩笑送来的战报给肖战看。
“好一个安照少主啊！如今连胜，相信不到春分之时她定能收复雍城五郡！”
肖战替韩笑高兴，当然更为兆国高兴。
任务进度到现在，他快要回去了，然而韩笑恐怕真的要永远消失在现世。
肖战暗暗下了决心。
……
边塞，雍城——
战鼓擂，北风卷地飞雪，刀光剑影铁衣寒，狂沙带着血腥。
庄严肃穆的号角声响着，每一个战士都是心怀家人和立下战功荣耀归乡的理想。
抛头颅，洒热血。
战场之上，无数残肢碎片。
后方之人的安稳过年，前方之人的拼死守护。
“元帅！他们跑了！追不追！”
与韩笑背靠背杀敌的，是新晋的副帅，对韩笑言听计从，忠心耿耿。
两人皆是浑身是血，战袍被冻得僵硬，血一滴一滴从上面滴落下来。
“不必！回城过年。”
韩笑的刘海被厚重的血给黏住，饶是她再明艳的脸，此刻也很是滑稽。
黑压压的大军随着副将一声：“回城！过年！”
欢呼雀跃之中，尽显对战争必胜的决心。
两人并肩骑马回城，城中百姓无不欢欣鼓舞。
“元帅，你现在好丑！”
韩笑回瞪了他一眼，温柔地对着一路百姓微笑。
到了营帐，韩笑的脸被风吹的都有些僵硬。
“杨李我告诉你，你再在那儿嘲笑，我克扣你军饷了！”韩笑边说边把身上的铠甲退下。
杨李也是同样的动作，“韩笑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一起上阵杀敌，情谊最重要嘛！”
“切！情谊你个屁，记得让厨房给将士加菜啊！还有，吩咐加被子！”
韩笑洗着手和脸，认真吩咐道。
杨李点头，看向韩笑的眼神有些担心，“听闻朝中弹劾你的人有点多，你行事还是不要太张扬了。”
“随他去，能奈我何？老子佣兵百万！”
韩笑完全不在乎，杨李更是担心，忙捂住韩笑的嘴：“韩笑，你对我有恩，杀了赵瑾我也感谢你，所以我是真的担心你才和你说这些，你可不要害了我！”
两人再说笑着，一个兵禀告道：“报！有一名男子说他叫乔木，要求见韩元帅！”
韩笑一顿，杨李乐了，“哎哟！又来男人！我就说京都传闻非空穴来风，你说你这人长得一般，咋喜欢你的人还挺多！”
洗脸帕直接扔他脸上：“给老子闭嘴！那是我徒弟！”
杨李嫌弃地把洗脸帕扔了，更加贱兮兮道：“哟哦！师徒恋，刺激啊，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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