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豫匆匆把门关上,却不料韩笑已然醒了。
她初醒,揉着眼睛迷糊道:“子豫,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他这时候该说实话吧,可是韩笑已经这样了,这时候无异于雪上加霜。
“子豫,告诉我。”
他看着她澄澈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说:“外面你的流言漫天飞的,最近还是不要出去的为好。”
相比于孟子豫,韩笑倒是一点波澜都没有,丝毫不惊讶也不难过。
仿佛早就料到了此事。
“这是好事,我德不配位。”
孟子豫瞧着韩笑,看她笑得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实在看不透。
果不其然,不到几日,韩笑和祭司的婚期取消,改为了待定。
古往今来不会改变的真理就是,多数人即为真理,不是因为真理的客观性,而是意识的主动创造性。
韩笑早已看透,又何来的惊讶。
只是就是怕肖战不开心,马上就是他的生日了。
送他什么好?
婚是成不了了,她只想好好陪肖战过生日。
现在个个人说要抵制她们家卖的东西,虽然她的销量没有影响,只是一群人天天在下面闹真的忒影响心情。
孟子豫的药确实挺管用的,她现在确实好多了,精神百倍!
在街上买了只兔子,准备和肖战在祭司监烤兔子吃,却差点被人认出来拦住!
韩笑哭笑不得,她要是想杀人,凭接街上的老百姓,谁拦得住她?!
若不是因为他们是肖战想要保护的人,她恨不得一手杀一个!
想到此,她才发现她最近的戾气越来越重,看到血越发地兴奋。
大概,这药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了。
韩笑“偷偷”溜进祭司监,虽则欧阳恒并没有阻拦,他知道韩笑今日是要进宫的。
外面她的流言都传成什么了?!她竟是一点也不担心,不进宫找他商量此事。
肖战倒是天天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处理奏折,一边还要暗中压住这些流言。
他让肖战不要出宫,也是出于保护,他虽然有私心,但总归这些流言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还好暗卫说她来了,欧阳恒呼出一口气,她来了就好。
看到肖战还在忙,韩笑内疚极了,此事因她而起,她倒是无事,他就受苦了。
韩笑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兔子,悄悄地走到肖战的背后。
忽得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感到他身体一僵,听到她的声音后又放松下来,随后就是长久的安静。
他不说话,也不动,就保持这个姿势。
韩笑正要放开手,肖战却倏地抓住她的手往前一拉,韩笑跌坐进他怀里。
他抱得很紧,头埋进她颈窝,“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韩笑从不觉得委屈,可是此刻他的怀抱过于温暖,她竟也委屈起来,摇摇头不说话。
“对不起,我应该去找你的。可是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还以为你生气了,这么久也不来找我。”
原来他抱得那么紧,是因为害怕她生气又走了。
可他没有错啊,对不起也不应该他来说。
“战战,成不了亲了,对不起。之前的诺言没有兑现。”
肖战听到她软软的声音更加心疼,吻着她的耳垂,低笑:“你来了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便是夫妻了。礼节性的东西,没什么好在乎的。”
她有些痒,就躲过他的吻。
他却就是不罢休,趁得韩笑出神之际,将她压在身下,“这个礼物可以拆吗?”
声音好听到韩笑马上缴械投降。
他每次动情之时的声音,总是喑哑得充满磁性。
韩笑挑眉,一手甩开长发,以一个妖娆的姿势魅惑道:“怎么?大祭司是要白日宣淫么?”
肖战却按住旁的按钮轻轻旋转,书房所有的门和窗马上全部关闭!
整间屋子立即暗了起来,但是看清彼此的光倒是足够。
“现在就不是白日宣淫了。”
韩笑咳嗽两声,细白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大祭司,这机关是紧急情况用的,你居然用来做这种事?”
她奇怪,肖战最是害羞。
可怎么她今日如何说,他就是不害羞呢?
细直白嫩的双腿微微颤抖……
她忽然有了不美好的回忆,第一次的那种疼。
和捅刀子的那种疼虽然不可相比,但是一想到那种渗人的快乐,几乎是叫她昏厥。
她一想到她后来放荡的娇呻,还匍匐在他身下喘息求饶,觉得太没面子。
一想到她主动的结果是求饶,韩笑的脸面挂不住。
他因为情动而发红的眼睛直直地逼视着她,韩笑呵呵一笑,手撑着地面就要逃。“战战,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还是出去玩好不好?”
“啊!”
他忽视她的话,强行握住她的脚踝,“韩笑,你试试?”
怎么办,兔子越来越不像兔子了,还这么凶,一点都不温柔!
他怎么这么乐钟于这种事情?
比她还喜欢?
韩笑只怪她带坏了兔子。
被压下,她看见她放在那里的兔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和肖战。
从那兔子眼睛的倒映中,她看到了他们在……
韩笑捂住脸,不敢看兔子,更不敢看他。
他看她娇俏的模样,“不好意思看我?”
韩笑剧烈地点头。
“那我们从后面。”
韩笑闻言惊恐地看着他,不会吧,还来!她一个习武之人……
没来得及反抗,韩笑再一次任人宰割摆布。
韩笑叫了一声,肖战就将她的其他声音吞没。
外面的人攥紧手指,仿佛看见她迷离的眼睛。
但只此一声,他再没有听见其他。
肖战发觉外面的人已经走了,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的嘴唇。
等两人收拾好出来,天已经黑了。
韩笑:“……”
肖战——满脸餐足。
韩笑红衣襦裙飘飘,将她裹得很暖和,正是肖战怕她冷着特意为她备的。
酒红色将她肌肤衬得雪白,粉嫩的小脸更显娇俏,他忍不住又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韩笑一看不妙,回屋把兔子抱出来,“这个才是生日礼物!兔兔那么可爱,当然要吃喽!”
却没想到,刚刚说出这句话,他之前送给肖战的雪花此时跳了出来,救走了韩笑手里的兔子。
“这猫不会把兔子吃了吧?”
韩笑正要跑过去追,肖战却拉住她,“你看。”
雪花把兔子救下以后,就窝在兔子身边,哪儿也不去,蹭来蹭去。
只有兔子依然高冷,一动不动,时不时用耳朵去碰碰雪花。
韩笑噗嗤一声,“好像你和我诶!你看兔子是你,雪花是我。以后就叫这兔子为肖兔子吧!”
她笑得开心,他自然也甘做了这兔子。
肖战从屋里拿了披风给她披上,“风大,当心着凉。”
韩笑鼻尖微红,她的笑依旧好看。
他们两人均是身穿红衣,一起站在外面。
“战战,你看这里冬天适不适合打雪仗啊?”
她跑过去张开双臂,笑着喊他。
肖战也回之一笑,“再适合不过。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可要好好教他们,你别忘了,你上次丢雪球打我可是把我送进医院的!”
韩笑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披风里,“我那不是没控制好力度嘛?”后来才发现哪有那么严重,都是他装的。
一想到孩子,韩笑的眸子就不住地温柔下来。
她和战战的孩子?
肖战走过去与她十指相扣,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天空。
那一刻,星河长明,一眼永恒。
“肖战,谢谢你。”
许久没有听过她叫他全名,肖战还有些不习惯,看见她眼睛里面的泪光。
手捧着她的脸:“怎么喜欢哭鼻子了?”
“老婆乖,不要哭哦。”
“好的……老公。”
两人相视一笑,相拥。
韩笑终于从内心暖到外,原来被人爱是如此的。
爱人和被人爱,她韩笑这两辈子终于也体会了。
墨修涵曾经和她说过她只有学会去爱别人,她才算一个合格的杀手。
她不遗余力地嘲讽。
没有感情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并且永远不会快乐,永远学不会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