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还想再问点什么，系统却忽然没了声响，心情沉重如大石压住了一般，整晚均是无眠。
他了解韩笑吗？
从没有吧。
除了那次酒会，他再没有看见过韩笑杀人。而且韩笑私生活一直是媒体关注对象，如果真是如此，新闻媒体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亲情，这是肖战最为看重的，更何况是母亲！
一个人如果连母亲都可以轻易杀害，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或许说，这还是人吗？
母亲都可以杀害的人，爱情算什么？
终究是他太不了解韩笑……
接下来的几天安稳得很，肖战也不明所以。明明之前一路上还有些风吹草动，可是有如被什么罩住了似的。
没有了韩笑，路上少了许多乐趣，何止倒也乐哉，没有韩笑添堵，他做事也方便了许多。
比起韩笑的不按套路出牌，和祭司相处要更融洽。
“听闻韩姑娘昨日追找，怎的几日也不见回来？”何止漫不经心地道，仿佛是提及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肖战听闻，微微停顿了一下，前几日不提，快到京都才提韩笑。挑眉笑道：“韩笑追不到，自会回来。指不定已先你我到达京都，谢何大人挂念。”
何止现在对兆国是越来越期待了。
其实他虽然一方面想用他自己挑起战争，可是若有必要，另一方面刺探兆国国情也是战争所必要的。
因为战争的理由不会少，可是难得他们都以为他的重心是挑战，他何不借此机会看看兆国实力？
何止抬头看向肖战，眼里充满了探究，“韩姑娘胆略过人，举止之间杀伐果断，飒气袭人，这样的女子何止佩服不已。只可惜过于冷漠了，不知其生自何家，竟教出这样的奇女子？”
肖战眸光微冷，少了很多温度，但是没有马上回答何止的问题，而是伸出玉手掀起马车的窗帘，“何大人感兴趣可自行去问韩笑，比问肖某更妥当。”
随后又收回手，迎上他探究的眸子，“马上就是京都了，何大人。”
肖战的瞳孔中尽是自信，虽有过一瞬的落寞，但是根本盖不住他的眸光。
何止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虽说被怼了，可何止却探得皮毛，心下正高兴，看来韩笑和祭司有嫌隙。
两人都在沉静的时候，刚进城中没多久，嘈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她倒是跳啊！光站在那里是什么意思？！”
“别跳！”
“这富人就是没意思，一天天的过得那么好还想死，要死就死快点何必站出来哗众取宠！”
“抛头露面！此女的爹娘是如何管教的！唉！世风日下！”
“失了贞洁之女，若是我也没脸活下去了，死了才好。”
……
听得外面的嘈杂，肖战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答道：“禀祭司，好像有个女子要……要自尽！”
肖战也吓到了，怎么会？！
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周围的士兵也开始反应过来，叫开了路人让出一条道来。
楼上站着一个女子，隔得有些远，可是肖战也认出来！
石玉！怎么会？！
她一袭红衣，似是癫狂，在高楼上迎风而舞。
“哈哈哈！”声音笑得像个孩子，却阴森恐怖。在高楼上摇摇欲坠。
石玉瘦了许多，那种暴瘦的单薄，仿佛风一吹，她就会摔落下来！
肖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屏住呼吸，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他不敢在下面喊出她的名字，生怕她受刺激就跳了下来。
提着宽大的长衫，毫不顾忌地跑着上楼。
上了楼，肖战慢慢地靠近，石玉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肖战，眼眶通红，笑道：“韩笑回来了吗？”
肖战狐疑，道：“回来的，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石玉摇摇头，嘟着嘴巴，软糯的样子，可是眼神确实空洞得让人心冷，“不要。我死也不要见到韩笑！”
肖战更加狐疑，正尝试着走近，石玉却忽然大笑又突然泪流满面，“下面的人都想我死。安冬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祭司是不是也觉得？”
他惊住，他能感觉到石玉下一秒就会跳下去，忙喊道：“不会！安公子视你如珠如宝，你死了你叫他怎么办！你叫爱你的人怎么办？！”
几乎同时，石玉闭上眼睛跳了下去，肖战也如箭弦一般冲了出去！
手在快要碰到石玉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人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石玉纵身一跃，一条鲜活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前。
“你们干什么！救人啊！拉我做什么！”肖战崩溃着怒吼出来，心里的那根线好像被突然崩断，血液全部涌到心口。
泪随着震红的眼中流出，他一时间竟腿软地站不起来，就像是浑身的力气在冲出去的那一刻全部消磨殆尽。
“祭司大人！栏杆低，您若是就这么冲上去，恐怕会被连累！”
旁边的侍卫连哆嗦道。
肖战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明明他可以救她的！
明明她可以活下来的！
他还是在喊着，“救人啊！找大夫救她！快啊！”
“禀…禀祭司，从这里跳下去只怕是着地就没了……”
肖战手上青筋暴起，忽得一口血从胸腔中一直冲到口腔，吐出一大口血！
但还是固执地推攮着身边的人下去救人，只是终究还是晚了。
肖战被人从楼上抬着下来，只看到被白布覆盖着的尸体。
天上还是阳光明媚的样子，所有人的脸上多了些沉重，但过后还是卖东西的卖，买东西的买。
讨论祭司如何爱民，洽谈贞洁烈女石玉的些许事迹，又或许在迎接外国使臣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影响颇远，可能会扯到其他方面。
茶坊多了可以讲述的故事，街坊邻居多了些欢笑。安家少爷少了一个处处不顺心的人，京都也不过少了一个耀武扬威女子，石家少了一个女儿，仅此而已。
与繁华京都，没有任何瓜葛。
石玉手上紧抓着一块绣帕，上面有着冬雪，还有一块石头。
“石玉，你绣的这个是什么？”
“白色的是雪，黑色的是石头。”
“石头好好看，绣一个送给我吧，冬天就不会冷了。”
“为什么？”
“因为石头更冷啊，用什么都不会融化。”
早些年安冬身体不好，石玉以身试药，最后因为药效，导致身材臃肿肥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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