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听很丧的歌,但我拜托你看看外面的太阳月亮星星行人树木花香棉花糖雨滴动物,看到这个世界也是亮晶晶的。
【搭配歌曲 Black Swan-BTS 一起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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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在病床旁,郑号锡蹲在床头边用湿毛巾擦拭着金泰亨脸上半干的血迹,我凑上前去,金泰亨的眼微微合着,不知是闭上了还是在眯着,医生端着装酒精药棉和镊子的铁盘示意我们让开,就当我准备退后时,金泰亨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由于他半闭着眼,他捏了捏我的手,像是在确认手的主人,而后微微点点头。
金泰亨“别走。”
他的力气比平日里弱了许多,但仍紧紧地抓着。
金泰亨穿着紧身的皮裤,腰间挂着各种暗黑风格的挂饰——破损的小熊,银灰色的铁链,裤带别着一把便携电棍。金泰亨什么时候消瘦成这样,皮裤在他的腿上松垮垮的,上面全是被踢打的痕迹。
我看了眼医生,她点点头,只是在她清理金泰亨脸部伤口时要我蹲下。田柾国扶着腰站在一边,看到酒精药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伤口,抽了抽嘴角。
医生拿出一包药粉递给金硕珍,让他用温水冲泡,金泰亨不断地冒着冷汗,四肢冰凉麻木,他太虚弱,需要服营养剂。医生在为他清理伤口时,他紧紧攥着我的手,指尖微微翘起,不让指甲掐进我的肉里。从他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哼哼唧唧小声的呻吟,高挺的鼻梁上也挂了汗,郑号锡站在床另一边擦去汗滴,轻柔地抚摸着金泰亨的额头。
我也伸出左手,轻轻搭在金泰亨的手背上。那棉球像带着火似的,一触到金泰亨的皮肤,他便立马龇牙咧嘴。医生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面无表情地继续处理伤口。朴智旻双手扒着金南俊的肩,咬着手指紧蹙眉头,仿佛自己也承受着同等的痛。
金硕珍端着纸杯走来,郑号锡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喂给金泰亨,褐色的液体滑进金泰亨的口腔,金泰亨立马闭上嘴巴。
金泰亨“好苦,我不要。”
医生处理完伤口,目光在金泰亨和我们之间流转:“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况且普通人我们也不会这样照顾得细致入微吧。
“啊,这样。”医生看了眼壁钟,“那你们就先在这里吧,今晚我一个人值班,关门晚些没关系。待会儿我给他挂上吊针,就没大问题了。”
郑号锡向医生道过谢,继续喂金泰亨喝药,怎奈他硬是不肯张口,拽了拽我的手:
金泰亨“我要甜颂喂我,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破了皮的嘴唇,无力地坏笑。
我松开他的手,拿过郑号锡手里的杯子,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朴甜颂“别说胡话了,喝了药才能舒服些,乖乖张嘴。”
金泰亨顺从地喝下营养剂,五官都因苦味扭到一起。突然想起我兜里还有一颗水果糖,剥开来放进他嘴里。
朴甜颂“吃了糖,药就不苦了。”
金泰亨用舌头反转着糖果,水果的清香和甜味在口腔蔓延,渐渐驱走残留的苦味,他把水果糖顶在上颚,转过头问我:
金泰亨“什么口味?桃子?”
朴甜颂“是啊,不喜欢吗?”
金泰亨“喜欢。”
金泰亨“为什么不是草莓?”
朴甜颂“啧!”
我轻轻敲敲他的额头,
朴甜颂“你呀,就别挑三拣四了。”
金泰亨咧嘴一笑,闵玧其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闵玧其“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金泰亨收起笑容,嘴角拉平,闭上眼睛默不作答。闵玧其烦躁不已,声调也高了不少:
闵玧其“呀小子,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你就这么不吭声不回答?”
田柾国连忙按下闵玧其紧握的拳头,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郑号锡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一阵,重重叹道:
郑号锡“哎,让他先休息休息,缓过来先。”
气氛骤降到冰点,医生将吊针挂上,金硕珍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钟了,等金泰亨滴完两瓶药水恐怕要到半夜,便开口道:
金硕珍“不早了,要不大家先回去,留号锡在这里照顾泰亨,明天还要上学不是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点了点头,郑号锡掖好被角,比了个“OK”。
朴甜颂“那我们先走了,辛苦你了,号锡。”
我背起包,朝郑号锡摆摆手,金泰亨此时吃力地坐起身子,招手让我靠近他。
朴甜颂“怎么了?你小心一点,左手还有针呢。”
我连忙转身扶好金泰亨,他用右臂环抱住我的腰,头靠在我胸前。
朴智旻“?!”
朴智旻一个箭步冲上前,拉开我和金泰亨,我还懵懵的,朴智旻已经把我带到了诊所门口。
金泰亨“路上小心哦。”
金泰亨坐在床上笑眯眯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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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沾染了些金泰亨的酒气,烧酒的味道从肩部淡淡地传到鼻腔,闵玧其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不禁脸红起来。
朴甜颂“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虚心地朝闵玧其笑笑。
闵玧其摇摇头,揉了揉我的脑袋:
闵玧其“刚才没被吓到吧。”
回想起刚才金泰亨的举动,双侧脸颊的绯红一下子传遍整张脸,我强装镇定,微微偏过头不让他们看出我的难为情:
朴甜颂“没事啦,他喝醉了,不太清醒。”
朴智旻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脸气鼓鼓的像块烤年糕:
朴智旻“啊!什么嘛!这小子明明就是借酒精为所欲为!”
田柾国的小脑瓜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脑海里满是金泰亨把头靠在朴甜颂胸口的画面,眼神有些迷离,吞了口口水。
金南俊似乎一眼看穿了田柾国的心思,拍了拍他的头顶,田柾国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俩。
金硕珍“不过,金泰亨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颓废堕落的样子?”
金硕珍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朴甜颂“我想起来了!”
我一拍脑门,
朴甜颂“号锡说金泰亨的父母去了国外,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泰亨虽然表面上痞里痞气爱贫嘴,但其实心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独特的小世界,那是他自我灵魂的庇护所,但很少有人能走进和理解,所以现在小世界受到了某些影响,思想行为自然而然也就发生了变化。”
朴甜颂“虽然有点云里雾里,但我还是更喜欢之前无忧无虑的金泰亨。”
朴智旻小声嘟囔着。
我抬起头,天空繁星密布,宛如一场大雨在空中冻住,碎钻般亮晶晶。
星星啊,请允许我借一点你的光亮,去给谷底的孩子曙光吧。
我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给郑号锡发消息。
朴甜颂“泰亨好点了吗?”
郑号锡“嗯,他现在睡了,放心吧。”
朴甜颂“那就好,你们晚上回家时小心点。”
郑号锡“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朴甜颂“没关系,让他慢慢放下吧,我们只要陪着他就好。”
我舒了口气。不知怎的,忽觉金泰亨像一个无助孤独的小孩子,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不知所措,他抱着双臂蜷缩在墙角,现在我不能再继续逼问他,安静地陪伴他,告诉他我们一直在他身边,才是给他最好的帮助。
我们在路口与闵玧其他们分别,金硕珍似乎为了今晚发生的重重事件十分头痛,用指尖揉着太阳穴。
金南俊“今晚,还真是复杂。”
金南俊把双手合拢在脑后,迎面吹来的凉风拂动他的发丝。
金硕珍无奈地耸耸肩,张开双臂拥抱清风:
金硕珍“顺其自然吧。”
入秋,天气渐渐转凉,云朵高高地漂浮,秋高气爽,树上的叶子也悄悄感伤起来,一不小心颜色就如心情一般枯黄,在某个悲伤的极点悄无声息地飘落,亲吻大地。
可秋天过后,冬天总能带给我惊喜。我喜爱雪,它蓬松洁白,大团大团簇簇落下来是最好,落了一地棉花似的,天空灰蒙蒙的,穿着靴子踩在雪地上,脚步烙在雪上,而非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在给雪地挠痒痒。冰冷的雪,不一会儿就把我的小手冻得通红,却也满心欢喜。粒粒小雪也不错,站在露台上用手接住一片片小雪花,用自己的体温将它们融化成水,比起大棉被,小雪倒像是给万物结了层霜,织了件薄外套。
想着想着,开始期待起冬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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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第一节课七点半开始,通常郑号锡六点四十就已经打理好班里的事物,悠哉地喝咖啡看书了。可现在都七点十分了,班门都还没开。
金硕珍“号锡睡过头了吗?”
金硕珍咬下最后一口肉松面包,鼓着腮帮子。
田柾国“昨晚一定回去很晚吧。”
田柾国微微转动身体,测试腰部恢复的怎么样了。
从楼梯口传来“哒哒哒”跑步的声音,朴智旻闪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跑来,拿出钥匙打开班门,身后的闵玧其慢悠悠地哼着歌迈着步子。
朴智旻“抱歉抱歉......今早忘记了号锡昨晚告诉我......他今天......呼.......请假,拜托......我开门。”
同学们忍俊不禁,笑着原谅了他,我用纸杯接了杯温水,放在他桌上。
朴甜颂“喝点水缓缓吧。”
我靠着身后闵玧其的桌子,
朴甜颂“号锡今天请假了?”
朴智旻“嗯嗯,”
朴智旻大喝一口水,含在嘴里小口小口咽下,
朴智旻“他说要照顾金泰亨。”
我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果然两个人都没来。说实话,还真有些寂寞。
趁着早读还没开始,我掏出手机在桌斗里飞快敲打屏幕:
朴甜颂“号锡,泰亨家在哪里?我放学后去看看他。”
虽然郑号锡昨天睡得很晚,但按照他多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这时他早就醒了。果不其然,郑号锡立马把定位发了过来,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金泰亨倚着靠背,手上端着白瓷碗,嘴巴微微撅起,吹着勺子里的酸梅粥。一夜修养,他看上去平稳了很多,头发柔顺地贴在额前,也换上了睡衣。
看到这张照片,我心里的巨石顿时放了下来。本来对时间的流逝没有太大期待,今天却异常希望快点放学。
我向金硕珍和金南俊撒了谎,告诉他们放学后我要去参加聚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他们和我一起,大概是因为我很自私,只想金泰亨把他的心事说与我一人听。
放学后,我马不停蹄地直奔金泰亨家,他家距离学校并不远,几个老爷爷老太太坐在巷口喝茶下棋,顺着小巷,巷道两边的墙砖布满青藤,很难想象金泰亨住在这么淳朴的地方,我一直以为他应该住在现代化的高楼建筑中。
可当我了解到这里一座房子就要几百万韩币时,我更无语了。
按照郑号锡发来的位置,终于找到了金泰亨的家。我敲了敲门,朝里面唤道:
朴甜颂“号锡,泰亨,是我朴甜颂。”
郑号锡“噢,来了。”
门里传来脚步声,郑号锡打开门,和我相视一笑。
郑号锡把我带到卧室,转身去沏茶,我把路上买的柿子放在床头柜上,他眯起眼睛笑着。
金泰亨“你来啦。”
朴甜颂“嗯,你怎么样了?”
我拉来旁边的木凳,坐在他床边。
金泰亨揉了揉手肘,龇着牙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金泰亨“我能有什么事,安啦。”
郑号锡端着茶盘,上面放着两杯红茶和一杯山楂水,不屑地咂咂嘴:
郑号锡“听他吹牛,今天早上还在床上疼得哇哇大叫呢。”
金泰亨“哎呀,别揭穿我嘛。”
金泰亨不悦地接过山楂水,啜了一小口。
看样子,金泰亨像是恢复了正常,可当我和郑号锡在交谈时,他的目光依旧空洞呆滞,当我们提及他时,他才慢慢缓过来,又喜笑颜开。
郑号锡“哇,甜颂买了柿子啊,我去给你们煮柿子甜羹好了。”
郑号锡提起袋子,冲我这了眨眼,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金泰亨“今天学校里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金泰亨温柔地笑着,他这幅样子反倒让我有些不自在。
朴甜颂“当然有啊,今天智旻和田柾国因为喝香蕉牛奶还是喝咖啡牛奶又拌起嘴来,玧其上课睡觉被老师叫醒后大发雷霆把老师吓了一大跳,南俊和硕珍参加了志愿活动,去儿童福利院给孩子们念童话故事,社团活动推迟到下周......”
我顿了顿,苦涩一笑,
朴甜颂“只不过你和号锡不在,这些小事反倒有些无趣了。”
金泰亨淡淡地笑着,低着头看手上的指甲。我挪了挪凳子,朝他坐的更近了些。
朴甜颂“泰亨,可以告诉我昨晚你去哪里了吗?”
我柔声问他,坐直身子等候他的回答。
他闭上了唇,拿起手边的手机,犹豫地点开了什么。
金泰亨依旧没有回答,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我塌下肩膀,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庞:
朴甜颂“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你放心好了,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爱你。”
他猛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半张着嘴,眼泪突然溢出眼眶,嘴角却高高上扬,发自内心地大笑。
朴甜颂“啊呀,你怎么哭了。”
我慌忙抽出纸巾,擦拭他脸上的泪,他抓住我的手,下定决心似的一下下用力敲击着屏幕上的键盘。
从厨房里飘来柿子羹甜蜜的香气,郑号锡系着围裙,站在卧室门前想了想,终究没有进去,大声喊道:
郑号锡“柿子羹快好了哦,甜颂留下来吃晚饭吧。”
朴甜颂“好呀,要我去帮忙吗?”
郑号锡“你是客人,放松玩就好啦,我马上准备。”
金泰亨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在和屏幕里的谁聊着什么,一会儿烦躁愤怒,一会儿担忧恐惧,但结束聊天后,又如释重负。他放下手机,真挚又带有些歉意地看着我。
金泰亨“甜颂,我可以信任你吗?”
朴甜颂“当然。”
我自信地拍拍胸脯,
朴甜颂“说起来我可是除了号锡之外在大黑中学你认识的第一个人吧。”
金泰亨脸上的笑容再次绽开,打起精神来,我扶着他慢慢下了床,走到餐桌旁坐下。
郑号锡做了很多甜的,南瓜派、玉米浓汤、芝士烤鸡和葡萄汁,像是庆祝感恩节的一餐。
晚餐我们吃的很开心,饭香与我们的欢笑充满整间屋子,看着金泰亨爽朗大笑的模样,我才真正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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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天已经彻彻底底地黑了下来,郑号锡送我回到家中,洗完澡擦头发时才发现手机未读消息已经爆满。
郑号锡“甜颂,泰亨不见了。”
郑号锡“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郑号锡“他的伤还没好透!”
......
极少见郑号锡抓狂的样子,看来这次真的很严重。我点开金泰亨的头像,显示他并不在线,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又拨通他的电话,无人接听,一种无名的恐惧汹涌袭来。
我一边安抚郑号锡,一边焦头烂额地想尽一切办法取得与金泰亨的联系,就这样折腾到十一点,我睡意全无。
“叮铃铃——”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得我一激灵,是个未知号码,大半夜打电话确实诡异,便决心挂断。
不料铃声再起,这次是金泰亨打来的,我连忙接通,焦急地冲话筒喊道:
朴甜颂“喂?金泰亨?”
“来1995酒吧,金泰亨在这里等你。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许来,不然后果自负。”对面是陌生的男性声音,背景声嘈杂喧闹,是劲爆的迪曲和狂欢尖叫,我准备告诉郑号锡,但想起对方的威胁,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自己一人。
我飞快地换上白T恤和牛仔裤,背上小挎包赶往1995酒吧,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剧烈。
酒吧灯红酒绿,我在门口拨通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到了,依旧是陌生男子的声音,他让其他人去门口接我进来。我抓紧背带,现在只想逃,可金泰亨还在里面,不知有什么困难折磨着他,我要去救他。
来接我的人让我吃了一惊,正是那天在便利店遇到的不良少年之一,他看了眼我,没说话,径直带我走进一间包房。
金泰亨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中间,周围站着一群与我们年龄相仿的男生,其中有的我在学校里还见过几次。他们一脸戏谑地在开着轻浮的玩笑,冲我吹口哨。
金泰亨的手机在一个高个子手里,把手机扔给我后,他慢悠悠地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走到金泰亨身边。
“今天呢,我们的小金就要退出黑蝎俱乐部了,那就喝三杯酒做告别仪式吧。”
“说实话,还真是突然呢,突然加入,又突然退出,有种被玩弄的感觉呀。”高个子扬起下巴,斜眼上下扫过金泰亨。
朴甜颂“不行,金泰亨你不许喝!医生说过你这周不能喝酒,不然会有致命危险!”
我扑上前,却被身旁两个男生扳住,挣脱不得。
金泰亨纹丝不动,眼看酒杯就要贴到嘴唇,我咬牙大喊:
朴甜颂“给我,我喝!”
“哦?”高个子停下来,向我靠近,伸出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晃了晃杯中的液体,“这可是很可怕的伏特加哦。”
朴甜颂“怕什么?”
我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瞟了眼金泰亨,
朴甜颂“给我。”
我接过酒杯,浓烈的酒味顺着鼻孔直冲脑门,我感到一阵眩晕,金泰亨张了张嘴,我盯着他的双眸,微微摇头,屏住呼吸仰脖喝下一满杯。
像吞了条火蛇,刺痛与灼烧顺着喉咙燎伤到胃袋,然后散为无数只毒蝎,撕咬我的胃壁。我感觉嗓子被热浪堵住,眼冒金星,脑袋一阵晕眩。
“哦呀,还有两杯呢,这就不行了吗?”
朴甜颂“等一下不行?”
我抓了抓空气,想扶一下什么,却抓住了高个子的胳膊,只好顺势说道,
朴甜颂“再来,继续。”
金泰亨想要起身,可两边的人死死地盯着他,动弹不得,痛心地看着朴甜颂受罪。
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鼓作气全部喝下好了,可这家伙一次只给一杯。再一杯下肚,眼前的所有都是斜长斜长的,我好像踩在云朵上,脸发着烧,忍不住打了个嗝,酒气再次翻涌到鼻腔,又是一阵反胃。
在我强撑着要第三杯酒时,高个子突然拒绝了我,他走到金泰亨身边,爱抚他的额头:“泰亨呢,为我们黑蝎俱乐部也做了不少贡献,这杯酒我敬你,怎样?”
金泰亨悲愤地瞪着他,紧闭着嘴唇,高个子掐住金泰亨的下巴,硬拨开金泰亨的嘴巴,想要把酒灌进去。混沌间,我飞扑过去,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酒。
他看上去十分恼怒,如果这杯酒不喝不知后面还有什么折磨我们的花招。我迅速地饮下,液体顺着我的唇角流下,有烈火在我体内,灼烧我的五脏六腑,我把酒吧重重地砸在地上,玻璃杯立马摔得稀碎。
朴甜颂“三杯酒结束了,对吧?”
金泰亨“都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金泰亨抱着瘫软的我,怒吼道。
“有意思。”高个子男生转了转手腕,扬了扬手,“滚吧,以后别和我们黑蝎有任何交集。”
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已全然听不见,只能听清说话的语调。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那高个子说的:
“果真是最喜欢的女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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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抱着我冲出酒吧,我觉得身体烫极了,口干舌燥只想喝水,他把我放在长椅上,给谁打了电话。通话结束后,他拨开挡住我的脸的头发,跪在地上连声道歉,亲吻着我的手背。
朴甜颂“@#¥!%”
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四肢软踏踏的,又很想吐。我微微睁开眼,发现金泰亨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朴甜颂“不要......哭。”
他立马站起身,抽抽噎噎地走到我身旁,握住我的手,低声跟我讲童话故事,好像很怕我一觉睡去醒不来,我哪里睡得着。
远处有出租车开关门的声音,然后我听见了郑号锡的声音,金硕珍和金南俊焦急地讨论着什么,还有闵玧其的责骂,朴智旻和田柾国惊慌失措地不断在问“怎么办”
大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