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很严肃很认真地站在河边讲道理,傅霖儿很兴奋很欢快地站在河里捞鱼。
对,就是捞鱼,鞋袜尽除,挽起裤脚,毫不怜惜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衣裳,兴奋地欢快地在捞鱼。
沐云终于忍无可忍:
“傅霖儿,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刚才说的话?”
“什么?”傅少爷这才抬头,月光下沐云清秀的面庞带着十足的认真与倔强,双眸灼灼地逼向他。
“你根本不会懂,这是我第一次接镖,我爹我娘我的师兄弟我们镖局上下多少人在看着我,我不能给他们丢脸不能砸了沐家镖局的招牌,你知不知道?”
“你大少爷潇洒任性什么都不在乎,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我是真的真的每天都提心吊胆,我怕你半夜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发寒症,你大少爷脾气从来不带药,如果我也没有找到你,我真的怕有一天你会……”
沐云说不下去了,咬紧嘴唇,红了眼眶,傅霖儿看着她眸中闪动的波光,似春水摇曳,不知怎么,心中莫名地一阵温柔。
“况且,”沐云抚上颈间的玉璧,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傅霖儿开口道:“这根本不是一次简单的押镖,它关乎的,是一条人命!”
沐云转身离开时,一直沉默的傅霖儿忽然哈哈大笑:
“他叫你运往梅岭的,不是一批货物,而是一株叫做‘不归’的药草吧。”
沐云身形一顿,倏然转身,月光下傅霖儿依旧站在河里,发丝沾着点点水珠,唇角上扬,挂着一贯没心没肺的笑。
眼睛却是冷的,直直望着沐云,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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