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夜刻着木雕,“这么说老头子收留你了?”
“嗯,他说以后让我看着你。”青叏点点头,拿起一个梨啃。
“哦,”姜夜敷衍着说,仍在雕木头。
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什么?”他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你看我?”
“怎么了。”青叏挑挑眉。
“八成是你小子假传圣旨,说吧,你想干嘛?”姜夜转了转眼珠。
“切,你还别不信,他说让我管理你的起居饮食,怎么样?”青叏双手抱臂一脸痞酷。
“你还净捡好听话,他是让你听我的,照顾我。”姜夜撇撇嘴。
“是吗?那他为什么给我这个。”青叏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
这一看,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玉佩上赫然呈现一个“奉”字。
只有老头子身边的红人才能赏赐这东西,这小子要伸手遮天了!
虽然他位卑,但却十分吃香啊,譬如皇帝身边的老公公……这个比喻不太妙……
“好吧,小鬼,你想干什么?”姜夜翻了个白眼。
“我就想知道你雕这个干嘛?”青叏指了指木雕。
“当然是玩了,你看雏形已经出来了,你猜我要雕什么?”姜夜得意的昂着头。
“鸡?”青叏试探着说。
姜夜冷了冷脸,隐隐愠怒。
“哦,是天鹅对不对?象征着圣洁。”
姜夜把木雕一把拿走,怒吼:“你这臭小鬼,这是鹰!鹰!”
“哦。”青叏别过脸哼了一声。
“你来干嘛?就为了说这个?”姜夜没好气的说。
“来借书。”青叏直截了当。
“你识字?”姜夜愣了愣。
这点让姜夜没有想到,不过想起他上次在义卖会说的那些话,倒不像是文盲说的。
“母亲是这烟城有名的才女。”他傲娇的说。
“那你爹呢?”姜夜习惯性的问。
“我没有爹。”他低下头,眸子冷了下来。
这小鬼表情不对,这当中定有隐情。
“既然你母亲那么厉害,那她一定很有钱,你为什么会在街头乞讨。”姜夜问他。
“她死了,爷爷的妾室把我赶出来了。”他冷了冷脸,眼睛里蓄满怒火。
“……”,姜夜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也放下了刀,心中不快起来。
“那个混蛋当了状元娶了公主,呵,我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后来郁郁而终。”他的新衣服被自己拧出了皱褶,“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握紧拳头发誓道,“你呢?”他转过头问姜夜。
“奸臣所害,满门抄斩,昏君当道,谁悯旧人?”他轻轻吐出十六个字。
青叏沉默了,他知道这十六个字的沉重。
“皇室蛇鼠一窝,有那个混蛋驸马娶是非不分的公主,有颠覆朝政的反臣当了皇帝。”青叏恨恨地说道。
“不可外言!”他捂住青叏的嘴,眸子里的清冷变得霸道凛冽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青叏竟然有一丝的失神。
“好。”青叏拉开他的手,“我知道轻重,我又不傻。”
姜夜又坐回位子,继续雕刻着雕像。
“这个能送我吗?”青叏拿走了他屋里的诗经,目不转睛看着他手里的雕像问。
姜夜愣了愣,良久回复一句,“好。”
门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合欢开心地叫着:?“游蛉哥哥,青叏哥哥,快收拾东西,咱们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