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化被欺负的最惨,却想保护凶巴巴的程霜。每当她笑的时候,就让他想起夏天灌木丛里的萤火虫,忽明忽暗,飞不远也飞不久,日出前会变成一颗颗露珠,死在人们不会注视的叶子上。
因为有一天他终于知道程霜和萤火虫一样,现在是亮的,说不定下一秒就是暗的。
这个暑假小小少年每天都回家想办法,王甜甜看着他满屋转悠,不停叹气,对此展开联想。
某天晚饭后,王甜甜下定决心对孙明化说
王甜甜明化,成长发育是男孩子都要经历的事情,这里有5块钱,你去镇上碟店,租一盘《青春的岔路口》。
孙明化犹豫得问
孙明化是武打片吗?
程霜快60的王甜甜用围裙擦擦手,喘喘不安地说。
王甜甜算是的
一晚上孙明化Judge票子辗转反侧剧烈挣扎,外婆说的武打片听起来颇为神秘,但好不容易搞到钱花掉,又如何面对程霜。
天亮起来他恍惚的往学校去,经过小吃摊时心不在焉买下萝卜饼,胡辣汤,小馄饨若干。
摊主5块钱
孙明化浑身一个机灵暗道,果然天意,将5块钱吃下肚,再也不用两边为难了。
宽慰的心情持续到下课逐渐陷入糟糕,他面临的境遇十分不堪,王甜甜知道他没租蝶,程霜知道他没带钱。
他磨磨蹭蹭的走到石桥,发现程霜墩坐在河边。
孙明化别打人,我进贡。
程霜翻翻孙明化的书包掏出来炒蚕豆和一瓶汽水,她打开汽水就喝,听到孙明化邀功
孙明化我偷了外婆的酒,灌了满满一瓶。
程霜一阵汽水又辣又苦,喝下去整条肠道熊熊燃烧,她呕吐了半天,不信邪,如果酒真的难喝,为什么大人们边喝,边笑,摔到桌子底下还在笑,她决定继续尝试。
程霜难道你经常喝?
孙明化得意的说
孙明化那当然,你看你喝一口脸就红了,我喝了两口,白的跟死人一样。
程霜眼珠子一转说。
程霜我要向你外婆举报,居然给我喝酒。
孙明化我才不怕她呢。
程霜那我报警喊警察叔叔枪毙你。
孙明化枪毙了我,没人给你带东西吃了就。
程霜对哦,你天天换着花样给我带东西,是不是喜欢我?
孙明化哆嗦起来,没想到程霜年纪轻轻居然说出“喜欢”这么不要脸的词,断然骂她
孙明化神经病才喜欢你
程霜喝了酒,小脸红扑扑,眼中倒映山峦。
程霜孙明化,打劫不靠谱,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产生友谊了。
孙明化皱眉
孙明化那怎么办?
程霜我帮你把数学题做了吧。
孙明化不好,我将来还要用自己的实力考大学。
程霜说的也是,我们不能产生买卖关系。
思索了一会,她翻出孙明化的本子歪歪扭扭写字,孙明化紧张。
孙明化你要干什么,别乱写,这本子有法律效力的。
等程霜写好,孙明化拿回来一看,发现多了一条:“送程霜回家。”
程霜握着他的手,说
程霜给你一个机会。
两只小手暖烘烘,孙明化眼泪都快掉了下来都说女孩早熟,果然是真的,程霜喝了酒,熟的确实比他快。
一滴水落在手背,孙明化一颤,看到程霜挂着口水,醉成痴呆。
暮风掠过麦浪,远方山巅盖住落日,田边小道听得见蛙鸣,喝醉的小女孩分量不轻,孙明化用力蹬车骑成了骆驼祥子。
程霜大舌头的问
程霜你为什么骑女式自行车?
孙明化咬牙
孙明化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程霜又问
程霜那你爸妈呢?
孙明化咬牙
孙明化离婚了
程霜拍掌大笑
程霜原来你是孤儿!
孙明化猛拧车把
孙明化我不是孤儿!我爸妈活得好好的。
程霜叹息
程霜太可怜了,等你长大了去上海找我,有问题我罩着你。
孙明化悲愤道
孙明化我说了我不是孤儿!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打你了。
程霜把脸贴在他背上
程霜你不舍得打我,你喜欢我,不过你再喜欢也没有用,因为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