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气大陆上功法浩如烟海,即便是天阶功法,从现在追溯上古也有不下千部,更不论其他阶级。
以血液修炼的功法虽然偏门,在边缘大陆如若洪水猛兽,但在中州却不过是稀罕了些。
这其中还分修自身气血的正向功法,以及吸食他人血液的邪门功法。
很显然那群被称作使者的黑袍人就属于后者,而且修炼的是最低级的血饲术。
风氏和安家处理的血饲并非功法,更像是一种短时间快速提升实力的秘法,与凤倾展露的功法相似却也不尽然。
那血色斗气诡谲无常,处身其中随时都会被吸取血气。
整座仙山都被一名斗帝阵法大师设下阵法,即便是斗圣来了照样被封印斗气,偏偏凤倾一个斗王却可以使用斗气,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即便是琅玥也不甚清楚原因,毕竟她并不懂阵法,而设下阵法的梵光早就入了轮回不知所踪。
距离仙山关闭还有三天,萧之玄每日在长邢的魔鬼训练下在生死边缘徘徊,原本单薄的身体也变得结实起来。
虽然看起来依旧瘦弱,但其下蕴含的力量不容小觑。
另一边琅玥本想请丹老为贺兰辞补充灵性,却被得知即便是他也做不到,补灵一事只有当年堕魂丹师曾做到过。
而贺兰辞又并非丹塔老祖那般九品玄丹,而是货真价实的超帝品仙丹,难度更是翻了无数倍。
即便是创造贺兰辞的佑灵丹师也做不到。
天生的残缺注定了他的未来,但未来并非一成不变。
安鸿与风雪的遭遇,也被诸位斗帝残魂证实风皇早有预料,毕竟无垢风灵的卜算别说只是一个人的未来吉凶,天命也能窥探几分。
也只有风雪这般幼年体还接触不到。
风雪还因此不满了许久,随后又被众斗帝的稀奇玩意儿吸引走了注意。
安鸿死里逃生,却也因祸得福参悟了功法下一层,只需要出了仙山积攒够斗气便可以晋升斗灵。
三日眨眼而过,仙山之中所有人都在时间到来的那一刻被驱逐。
山门外,残酷的争夺才刚刚开始,属于风氏和安家的大船就已经调头离去。
安鸿在看到自家大哥和二哥时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很淡定地冲风氏的两名亲王行礼示意。
反倒是风雪在看到两名堂兄后下意识就要往安鸿身后躲。
“小雪,许久未见怎么见了为兄就要躲?”风晏笑眯眯地看着风雪,“你在仙山怕是把小鸿坑惨了吧。”
风雪听到这个就来气,从安鸿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一点也不客气:“合着你们全都瞒着我,安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脱不开干系!”
风晏身边是他的同胞弟弟风巡,闻言嗤笑:“用你不太聪明的脑瓜想想,我们当时会在哪。”
风雪愣了愣,想明白后更气了。
合着他们就在附近,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或者贺兰辞没有及时赶来,他们就会出手,但同样安鸿也无法进入仙城得到机缘。
她气兄姊瞒她,也气安家狠心,更气自己无力。
而另一边在确认过安鸿却是无异后,二人转身向贺兰辞与萧之玄道谢,并交给两人一枚纳戒。
“还要多谢二位,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安家大哥安鹤拱手,“关于血饲与血石,二位想知道什么在下必知无不言。”
“礼物就不必了,安鸿是我们的朋友。”萧之玄婉拒,他们借安鸿的便利才能来仙山,再收礼反而不太合适。
贺兰辞对人情往来满不在意,直接开口问道:“你们知道天凤国活人祭祀背后的势力?”
“略知,血饲与血石虽然在百年前出现过一次,但因长辈们发现端倪后提前布局立刻清理,没有造成大范围的影响。”安鹤如实回答,“但这次幕后的势力遮掩了天机,风氏也被隐瞒了十几年,近几年才追查到些许痕迹。”
风氏被蒙蔽天机无法推演,几乎是断了耳目,光凭借着安家的暗中调查也是折损了不少人手才勉强得知一些消息。
血冥殿,几乎是凭空出现在大陆的势力,西南大陆不少小国小势力都与之牵扯颇深。
与他们对接的人皆是黑袍打扮,被称作使者,每一个实力都不低于斗皇且手段诡异,依靠活人鲜血与骨肉修炼,短短几年就可以突飞猛进。
他们修炼的功法与当年的血饲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更加霸道诡谲,即使是修炼者自身也很容易被透支血气反噬而死。
据他们所知,使者之上还有一个西南大陆总管,修炼功法更加高深。
只是这些使者与总管的通讯是单向的,总管还有数个绝对听话的影卫辅助,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总管是谁。
天凤国也不过是因血饲沦陷的众多势力之一,风氏并非一无所知,于是与安家共同布下鱼饵诱其上钩,这个鱼饵就是一无所知的风雪与安鸿。
萧之玄二人虽是意外入局,但仍在风皇掌控之中,只不过安鸿从必死的结局被拉了回来。
“你们还真狠心。”萧之玄挑眉,血亲都可以出卖。
“安家没有孬种,这对他来说就是渡劫,死了也只能是自己技不如人。”安家老二安鸩嗤笑,“实力不济连棋子都不配当。”
“老二。”安鹤看了眼安鸩,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安鸩冷哼一声,但也识趣地不再说话。
“凤倾此人古怪,她的功法似乎比那些使者高级,但实力却不太匹配。”安鹤将他所知尽数道来,没有隐瞒半分,“二十年前天凤国主登基之后便封锁边关,凤倾是她唯一活着的姊妹。”
“她一直在以行商和慈善为由遮掩祭祀,修炼天赋普通,但比起血饲修炼者,她既不强也不干瘦,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她只是最底层的喽喽。”
“也许她是最近才得了功法?”萧之玄推测,“她的气息与上次见到的不太一样。”
“很有可能。”安鹤突然想到什么,“半年前有位族叔斩杀了一名疑似总管影卫的人,也许……”
“凤倾成了替补的。”安鸩插嘴,“一个长期被压迫的人突然被拉出泥潭一步登天,必然会将给她机会的人视若神明。”
“凤倾已经死了。”贺兰辞道,“我的火对他们来说,触之即死。”
安鹤也在他们离开后确认了一番,现场一片焦黑,所有尸首连灰烬都没有留下,无从确认是否有人存活。
但那样的火确实可怕,即便是他也不能确认自己能活着走出来。
他深刻体会到母亲所说的不可与之为敌。
只是这方势力,却越是接触越是能感觉到其可怕之处。若是任其发展,有朝一日颠覆整个大陆也不是不可能。
正如数千年前的魂殿魂族魂天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