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狐久只是乖巧地待在温痕的怀抱里,她只觉得踏实,踏实得仿佛什么东西瞬间将她空荡荡的内心全部填满了。
晏夫人和晏家两姊妹都已避开去了别处,狐久于是将温痕带到亭子下,心疼地看着他。她的温痕怎么瘦了这么多,一定是又被为难了。
“狐久,你最近怎么样?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
狐久抱住温痕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真的,我想你。特别想你。”狐久的眼中不受控制地蓄满了泪水,可她还是笑着,她不想让温痕难过。
“短短的一个月,我的狐久又长大了许多。”温痕笑笑,依旧是狐久熟悉的模样。他紧紧地握住狐久的手,“我亦如此思念啊,见着了才知道世人千万,唯有我的狐久才是心之所挂。”
温痕不开口说自己这一个月来的经历,狐久也能想得到他必然是不好过的。晏钧弦告诉过她,温路城从来都待他不好,他希望狐久能待他好些。
“温痕,温痕,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会一直等你的。”狐久想起晏钧弦的话,心疼地开口道。
坐在她身旁的人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晏夫人的突然出现,着实让狐久愣了好一会。杜悠看着狐久抱歉地笑笑,“狐久,先委屈你一会儿,钧弦有事要找痕儿。”
“我去去就回。”温痕摸摸狐久的头。
“我等你。”狐久心中有了千言万语想说,最终都只化作了一句我等你。狐久知道,自己目前能做的,也唯有等他而已。
晏夫人看着狐久依依不舍的模样,也不由得为这对有情人感叹,温痕自小同晏钧弦交好,这么多年了,也只同他交好,外人只知温痕年纪尚浅便位临少将,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过是温路城手中的棋子罢了,她打心眼里疼惜这个可怜的孩子,因此对狐久也不免多了几分怜惜。
“今日还学刺绣吗?狐久。”杜悠挽过狐久的手,顺便替她理了理衣领上的褶皱。
“自然要的,晏夫人,您待我真好。”狐久将头枕在杜悠的臂弯里,“若是我娘亲尚在,怕也就是您对我的这般了。狐久真喜欢您。”
“孩子,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娘。”杜悠疼惜地拍拍狐久的手,只要一想起温痕同她说的,狐久从小独自一个人生长,身旁无人照顾,她便心疼的要命。多好的孩子,人长得又水灵,性子又纯善,对狐久,她真是越看越欢喜。
领着狐久到了绣房,杜悠便想着看看狐久如今的手艺,却实实在在地被狐久惊了一番。
“前些日子教你的,你竟这么快就学会了,绣的模样也好,这花看起来简直就是栩栩如生,狐久,你对刺绣倒是有天分。你这手艺,都快赶上我这几十年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