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相碰之声在这宁静的园子里格外刺耳，她站在布满花朵的屋檐之下，提心吊胆的看着远处那一白一玄的身影相缠。
不得不说，楚衾他很厉害，一番打斗下来，明面上虽是师兄占了上风，可实际上真正处于上风的人，是楚衾。
师兄身为局中之人，自以为是自己占了上风，可她这个局外人却看得一清二楚，只要楚衾不想玩下去了，师兄随时都可落败，这也正是她提心吊胆的原因。
终于，凌辰等不下去了，一剑朝楚衾刺了过去。
楚衾嘴角一勾，这是要结束了吗？此时只要他侧身躲过再攻其不备，凌辰根本就毫无还击之力。
可就在他要那么做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她着急的声音，她说：“不要伤他。”
明眼人可能会以为她是让凌辰不要伤了楚衾，可只有楚衾自己知道，她那声是对他喊的，她不忍他伤了她的师兄。
原本该侧身躲过的他，却在那一刻停下了所有动作，任由那把剑没入他的胸膛。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她见到了那个长相与楚衾有几分相似的帝王，他说：“听说小衾和一个男人比武，他若输了便由你选择去与留？”
她点头：“是。”
年轻的帝王勾唇：“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他这般不知轻重，你是他的王妃天下人皆知，若他放你离去，那不是毁了你下半生的幸福吗？你说是吧，五公主！”
他特意将“五公主”三字咬得特别重。
她看向他：“你威胁我？”
“不，我是在给你选择，五公主。” 年轻的帝王轻笑，笑意渗人。
“无耻。”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却忽然笑出声：“弟妹果真没叫我失望。
是的，她没有选择，就算楚衾给她选择，他的皇兄也不会同意让她走，她身上背负着安国成千上万条人命，她不能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淡淡的出声：“小衾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希望弟妹能守口如瓶。”
师兄将楚衾重伤后，她将师兄送出了王府，并让他找了个安全之所住下，是去是留，还是得等楚衾醒来再说。
太医说，楚衾伤得很重，但并不是什么致命伤，只需休养几日便可醒来。
那一夜，她正望着夜空出神，楚衾的暗卫突然告诉她，“王妃，王爷醒了。”
她匆匆跑了过去，床上虚弱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那张脸一如既往的俊朗，只是有些苍白。
他沉默的看了她许久，幽幽的开口：“为什么不走？”
她看着他，想到他皇兄的话，沉默了。
他说：“当初是我执意点名让你和亲离国的。”
她一惊，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份怨恨，如若没有他，她是不是就可以和师兄一起长相厮守了？
她该恨他的，毕竟是他毁了她的幸福，可……她看着虚弱无力的他，轻问：“你明明可以赢，明明可以安然无恙，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收手？”
他沉默，片刻抬眸，一脸柔情的看向她：“因为，你说不要伤他。”
几日后，他强撑着身子同她去见了她师兄。
她说：“师兄，你回去吧。”
凌辰震惊的看着她，问：“你不跟我走？”
她说：“不了，我已是楚衾之妻，此生只会伴他一人。”
凌辰摇头：“这不是你的选择。”
她苦笑，她有得选吗？却还是勉强微笑：“从离开阴山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我回不去了。”
“何况……” 她拉挽起楚衾的胳膊，“我的夫君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对我很好，他比你……更宠我，我愿意选择他，我不后悔。”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不语，目光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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