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李玉公公喜滋滋的来传琉璃芊芊去皇后宫中见驾。
皇上:“朕问永璜课时,他竟盯着桌上的点心,朕想着他还小,读书分心是正常的。 可想不到他身上居然有伤,再三问了,才知道是在御花园的假山上摔倒,可是服侍永璜的十几个人,居然没一个人知道。”
慧贵妃:“哎呦,那奴才们也太不小心了,给永璜换衣服也看不见,怕是连衣服都不是他们换的”
皇后满脸愧疚和不安:“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心疼永璜的母妃早早的去了,便多派人手去照看他,没想到人多手杂,皇上请放心,等下臣妾便去阿哥府好好惩罚他们”。
皇上冷冷道:“这是怪不得你身上,只是那些奴才欺负永璜没有母妃在才敢如此,朕定会好好处理他们,只是朕想来想去,还是要给永璜寻个养母。”
慧贵妃满脸含笑道:“皇上,臣妾膝下无子,且让臣妾抚养永璜吧,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皇上看了看琉璃芊芊:“琉璃芊芊你可有这样的心思?”
琉璃芊芊微一寻思,含笑道:“皇上若放心,臣妾万分欣喜……”
皇后说道:“其实臣妾好歹生养过,若皇上放心的话……”
“朕知道你们都喜欢孩子,可是这也要投缘才行,朕已经让人把永璜带来了,让他自己选择,谁当他的母妃。永璜告诉父皇,你喜欢她们谁做你的母妃?”
“父皇,儿子有母妃了。儿子的母妃是秦离烟,父皇的哲妃”。
“好孩儿,你母妃去了,谁也替不了你的母妃。父皇只是想找个人好好照顾你,像母妃一样疼你。”
慧贵妃轻笑出声,伸手作势要抱:“永璜来,来慧娘娘这边,让慧娘娘抱抱你。”眼看慧贵妃要上前抱住永璜,琉璃芊芊笑着蹲下来看他,取下衣襟上的手帕:“好孩子,看你满头大汗的,让芊娘娘先给你擦擦汗再过去吧!”
永璜左看看右看看,忽而一笑,猛然扑进琉璃芊芊的怀里,只看着琉璃芊芊不说话。
“这种母子的缘分是前世修来的,永璜既然选择了你,以后你便是他的母妃了”。
琉璃芊芊领着永璜回到宫中,永璜犹是有些怯怯的。琉璃芊芊亲手给他换了一套新衣服,又打水仔细给他擦脸洗手。“ 永璜,你已经到了宜和宫,不必再害怕了。”
永璜用力点点头:“只要离开阿哥府,我就不怕了。”
“伤口疼吗?”
“不疼”
“傻孩子,怎么会不疼呢?”
永璜摇摇头:“不疼,我自己撞的,当然不算疼,而且我不说,谁知道我擦伤了呢?”永璜低下头有些伤感,“ 嬷嬷们和乳母都不管我。”
“就是因为她们不管你,你才要管自己,芊娘娘也是没有办法,才让慕桃姑姑给你想了这么个主意。”
永璜乖巧的点点头:“您讲的我都知道,是您让慕桃姑姑送吃食给我,我总是饿到胃疼,您是要救我,我心里都明白。”
“好孩子,就因为你明白,我才更疼你。放在别人家,这个年纪的你肯定是无忧无虑的,哪需要担心这些。”
永璜伸出小手替琉璃芊芊擦了擦欲落的泪:“芊娘娘,您别哭,别哭。”
他柔软的小手有种安抚的魔力:“永璜,有你在,我便高兴多了。”
“我来你这儿,您高兴,我也高兴,所以我是不选慧娘娘的,可是芊娘娘,我选您是因为您待我好,那么您为什么要选我?”
“因为我们都是孤单一个人,所以要彼此靠在一起,就好像冬天的时候,两个不暖和的人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正说着话,尔蓉禀报说海兰来了。一进来便笑意盈然:“听说姐姐新得了个儿子,我赶紧过来看看,恭喜姐姐了。”
琉璃芊芊笑道:“是大喜,谁也不曾想皇上突然召了我去,原来有这样的福气等着我。”
海兰让剪秋抱过两批青缎道:“我那没有什么好东西,让剪秋拣了两匹,给大阿哥做件衣裳。”
永璜见琉璃芊芊眨眨眼,便明白:“多谢海娘娘”。
海兰笑着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难怪大家都喜欢你。”
琉璃芊芊含笑道:“这么喜欢孩子赶紧生一个。”海兰黯然道:“我位分低,若是有了孩子,也不能自己抚养,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安静。”琉璃芊芊勉强笑着搂过永璜道:“幸好如今有永璜在,日子也好过些。”
海兰稍稍欣慰:“也是,有个阿哥在身边,论谁也不敢随意欺负你了。”
正有说有笑着,外头热闹了起来,在阿哥府里从小照顾永璜的乳母来了,她把自己的失职全推到永璜的身上。
苏乳母:“是大阿哥自己贪玩着了风寒,又不肯吃药,奴婢虽然是服侍,但哪能时时刻刻都照顾周全呢。”
永璜倚在琉璃芊芊身边,神色凄苦而畏惧,轻轻摇了摇:“母亲,不是这样的。”琉璃芊芊突然一愣:“永璜你叫我什么?”
“母亲”
琉璃芊芊心底一软。自己护不住海兰,但是还是能护得住永璜的,为了这一声“母亲”,做做任何事,琉璃芊芊都豁的出去。
苏乳母听了永璜反驳,就嚷了起来:“大阿哥,您虽然是主子,可您不能这么没良心啊,您是喝着奴婢的血肉长大的,您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琉璃芊芊心思一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搁:“小福子,将这个藐视主子的奴才给本宫拖出去杖责三十,再送出宫去,不许她再服侍大阿哥!”小福子应声就让人把苏乳母架出殿外。琉璃芊芊心思一转,又道:“行刑的时候让宫里所有的人都到院子来,本宫要让他们知道背叛主子的下场。”苏乳母被架出去的时候还大声嚷嚷,几板子下去便呜呜求饶。
“永璜,别怕!你就看着,看着那些欺负你的人怎么败在你的手下,受他们应受的责罚!”每一杖打到苏乳母身上,都溅起鲜红的血点子,永璜有些怕:“母亲,还要打么?”
“永璜你记着,因果报应,他们欺负你的时候,就要想到有一天会暴露出来。即便他们今天受不了死掉了。也是他们该的。”琉璃芊芊逼永璜看着,也在逼自己看着,心想着自己不能怕,要变得强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