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果然依其言偷出了卖身契,按二人计划,将卖身契偷出后拓印一份,再由薛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送回,应能不被金老头察觉。
只是,这日薛洋再入密室送回卖身契时……只见人去,不见人回。
不知这薛洋又动了如何歪心,是否又利用自己一遭,行出什么恶事,孙崇惴惴不安。
金光善有心非要去丁舍镇一趟。孙崇知道,那丁舍镇有一莫家小姐,是金光善的相好之人,金光善对别人,好似都不曾这么动情,也不知究竟是所遇何事,偏在此时,他非要去往丁舍镇与她相会。
先行正事,为金光善收拾妥当、备好衣物,孙崇计划着,去密室为金老头打点好饭食,就去寻觅薛洋其人。
……
密室偏阴,又恰逢落雨,阴寒之气逼人。孙崇例行拜见金老头,送上餐食和汤药正待告退,却被金老头喊住了。
“崇儿。”
“老宗主请吩咐。”孙崇闻声停驻,金老头从未这样称呼过他。
“可有异心?”
“崇儿不敢。”
“哼…”金老头冷哼一声,桌上汤药被打翻,泼了一地。
见金老头打翻药碗,怕是已知晓孙崇长期在汤药中下毒一事……孙崇心中愠怒,那薛洋,问出给金老头如何下毒,仅是为了告密?看来他的确为不可信之人。
“我金家养你一世,也终是一条喂不熟的狗而已……”
孙崇听此一言,心生怨气,但他已忍耐多年,何差此一遭,且不知那金老头,意欲何为。
“还能让薛洋来为你偷卖身契?看来你有的是本事。既已知身份,何做此一局?”
真相呼之欲出,孙崇始时也只是怀有疑心,待金老头如此言明,那卖身契不是自己的,又是谁的。
稳定情绪,孙崇依旧恭敬道:“崇儿愚钝,请老宗主明示。”
“不必装佯,你自是已知我命你兄妹二人手足相残,还能沉得住气,在我身边苟且多年,我也真是没看错你。你……想何时置我于死地?”
兄妹手足,自相残杀?……
孙崇怎会没有听明白,他这金氏人形秘器,仅被用过一次,那就是依命抓获陈莫言。原来,自己初时微微感觉到的一丁点不安,果真是金老头埋下的重头伏笔。
见老头这般直言不讳,孙崇恶念遂起,缓缓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刃。
“老宗主是说,我与那陈莫言,是亲生兄妹?”
“不错。想你见到她的模样,亦能觉出端倪,便不想留你活口。你倒是命大,经受噬灵大法,还能活着回来,枉损我金家一众死士。”见到孙崇拔剑,老头依旧淡定。
“我既是陈氏子女,可与你无冤无仇?”
“亦不全是,我杀了你那愚钝父母,算是有仇?”金老头气色俱佳,仍诳语试探。
孙崇眉头深锁,步步逼近, “缘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