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治好我的手。”那孩子于密室中一语未发,出了密室,也不见任何铺垫,就对金光善直接提出了要求。
“我堂堂兰陵金氏,各路神医妙药尽握在手,哪有治不好的道理。既然跟我回了金麟台,你就安心医养……其他的,以后再说罢……”金光善对那薛氏孩童,倒是耐心有余,至少,只要他活着,且着实对金家有用,就是他能够给老父亲的一个交待,省得那老头又生出什么别的是非。 这几年,金光善已经为金老头的一己之念,周遭奔波,疲惫不堪了,若不是一路可借机寻花问柳,此等杂事,他才不愿意亲力亲为。
“来人,把他带到颐养院去,差最好的医官为他诊治。”金光善遣人将薛洋带走,独自一人回到芳菲殿。
孙崇已在殿内候命了。
“孙崇,你说……那薛氏能在灭门清剿之下,仍存世到今天,会不会还真留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孙崇为远道而归的金光善梳洗时,金光善思虑不清,问了出来。
“宗主劳顿辛苦,不如暂且放下此事,从长计议。在崇儿看来,这孩童并非等闲。”
“诶,无人时,还是不要叫我宗主了。你且说来,何以见得?”
“……那孩子眼神傲气凌厉,生人不惧,叩见老宗主时,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且,不是说他的左手被碾碎了吗?看不真切,也实不见其有任何痛苦之色……如公子说,他仅七岁有余,换作寻常人等,如何有这般定力。”
孙崇暂停下手间动作,躬身作礼,将他心中想法与金光善娓娓道来,而后又继续为金光善换上了洗净的外衣。
“有点道理。我初见他时,他手骨尽碎,暴戾异常,安抚不得……但是待我与其谈定条件,便换作是这幅玩世不恭的嘴脸,不讨人喜。七岁孩童,难以揣测,那传说中的薛氏也真是了不得……”金光善说着,拉下孙崇正为其束发的手。
孙崇就势跪拜于金光善身前,提醒道:“公子,栎阳一去甚久,夫人应等着您呢。”
“急什么,有子轩陪她,就行了。”金光善不耐烦,“我累了,你去休息吧,不必侍候。”
“是……”
金光善好生休息一番,脸面重回光彩,却没惦记着去看望金夫人和其子金子轩,而是大设宴席,连日笙歌,过回了金氏宗主的荒淫生活……即使孙崇不日提醒,他也把那母子二人抛诸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