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做

就在梅小含定情的这个晚上，孔亚杰和女儿佳佳在客厅吃晚饭。

孔亚杰：“佳佳，明天你就转学到新的学校去了。这次你离开父母，等于是半独立生活。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佳佳：“那有什么准备的！生活方面我妈早为我准备好了……”

孔亚杰喝了口酒：“我是说，以后我们就不能这样朝夕相处了，也许……”

佳佳：“爸，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妈早对我叮嘱八百六十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孔亚杰点了点头：“可你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孩子。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天底下的父亲都知道，他们也担忧，可他们只是不说，不流泪，不表达。这次你不是远行千里，但老爸我这心里也是……”

佳佳握住孔亚杰的手：“老爸，我知道，我就像一只小鸟，你们一天天把我喂养大了，以前一天天的呵护我，照顾我。可有一天我翅膀硬了，想自己飞出窝去找食了，你们怕我有什么闪失，遇到什么意外，也担心我能不能经受得住外面世界的风吹雨打……”

孔亚杰笑了：“你描述得很正确。”

佳佳：“可是，我总是要飞的吧？总是要离窝儿的吧？总是要经受外面的风雨吧？我有思想准备，因为我有爱我的爸爸、妈妈，做我坚强的后盾！也就是说，我飞累了，我飞不动时，还可以飞回来，在你们这里得到新的温暖，新的力量，然后再飞！”

孔亚杰：“说的好！说的好！”

徐静开门进来：“我不告诉你们到外面去吃吗？”

佳佳：“我说明天就去新的学校了。临走给老爸做一顿饭。”

徐静：“我也吃点，我去洗洗手。”进了洗手间。

孔亚杰：“你妈可能没吃饱。”

佳佳：“我妈也想在这饭菜里吃出一点女儿对她的爱。”

徐静坐到桌边：“说什么呢？碗呢？”

佳佳：“我去取！”奔进厨房。

孔亚杰：“什么应酬这么重要？你知道女儿明天要去新学校了。当然，女儿说了，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还叮嘱她八百六十遍……”

佳佳取来筷子，又把盛好的一碗米饭放到徐静面前，然后自己也坐下。

徐静吃了一口菜：“我女儿这菜做的真好吃！有进步。”对孔亚杰：“你就别操心了！明天我开车送女儿。也让他们同学、老师看看，别小瞧我女儿。”

佳佳：“当然，我现在同学都知道，我妈是公司副总，我爸是名画家，副教授。”

孔亚杰笑了笑，抿了一口酒：“生活不是给别人看的，也不是拿来说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脚踏实地的活着。人可以有梦想……”

佳佳：“老爸！你今天是怎么了？老像给人上课似的！快吃吧，吃完了我有个好节目！”

孔亚杰和徐静一同看佳佳，徐静：“什么好节目啊？”

女儿的好节目就是一家人唱歌。

吃完饭，佳佳把一张歌碟放到卡拉OK机里。拿起话筒：“爸，都什么年代了。卡拉OK机早淘汰了。买一套家庭影院吧，画面清晰，音质也好。”说着拍拍话筒，喂喂试了两声：“下面请北京最实力派中年女歌手，原某高校文艺宣传队大牌主演，徐静女士为我们演唱一首……妈，你最拿手的是什么歌啊？”

徐静从厨房走出，正擦着手：“你这孩子，怎么想起来拿老妈来开心了？”

佳佳：“妈，你哪儿老呀！开家长会，老师和同学还以为你是我小姨呢！快点，唱什么歌！”

孔亚杰坐在沙发上：“你妈可是当年的校花呢！”

徐静：“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多少年不唱歌了。”

佳佳：“我给你选一首。这首······”

前奏响起，是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徐静接过佳佳递过的话筒，坐在孔亚杰身旁，伴着音乐唱了起来：

常常责怪自己

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

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孔亚杰握住了徐静的另一只手。

徐静的手也紧紧握了孔亚杰的手，仍在唱：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

却不知道那份爱是否还在……

徐静唱完，已是眼中含泪。

孔亚杰也眼中含泪。两个人的手握得更紧。

佳佳接过话筒：“妈，您唱的太好了！绝对的专业水平。”又找歌，“爸，你也应该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采呀！你和我妈来一首对唱，这首《知心爱人》，好不好？”

孔亚杰接过话筒：“没问题，老爸可是正经的男中音呢！”

伴着音乐，孔亚杰和徐静深情演唱：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

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

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

孔亚杰和徐静唱完，相对含泪而笑，双手仍然相握。

佳佳接过话筒：“爸、妈，女儿明天就要去新的学校了，女儿暂时离开你们，开始新的学习生活了！女儿……祝愿你们永远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夫妻一同起身，把女儿拥抱在中间，一家三口人深情相拥……

卧室。孔亚杰已经躺在床上。徐静往脸上抹涂点晚霜，然后也上床，掀开被子躺下：“女儿真大了，懂事了……”

孔亚杰：“我不敢想象女儿嫁走的那一天······

徐静：“我女儿不外嫁，将来招个上门女婿。”

孔亚杰：“只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啦。”

徐静：“那就要看我有没有那个实力······”

孔亚杰：“对啊，你说让人家小伙子来家，你就得给小两口买房子吧？”

徐静：“所以，尽快挣钱才是硬道理······知道今晚我干嘛去了吗？”

孔亚杰：“那会儿问，你岔开啦。”

徐静：“我去吃饭了，是梅小含的定情宴。就我们仨人······”

孔亚杰挺身坐起：“你没开玩笑吧？”

徐静也坐起来：“我接到电话时，也以为梅小含开玩笑。她男朋友是一个区法院的副院长，叫杨杰。三十五，未婚，家里有个老母亲。家里住高档小区，肯定很有钱·····对啦，梅小含偷偷告诉我，她母亲换肾的钱就是杨杰拿的。”

孔亚杰双手一拍：“太好啦！”

徐静：“你高兴什么呀？”

孔亚杰：“梅小含有这么好的归宿，你不高兴吗？这孩子太善良，涉世又不深，还那么美丽，我真担心·····现在好了。”

徐静：“是啊，她有个好归宿，我不但高兴，还无比欣慰······毕竟，这次是我把她带回来的。”说着，突然一怔，看见孔亚杰盯着她赤裸裸胸脯的眼睛已燃起欲火，“想要啦？”

孔亚杰曾经在心里把梅小含和白雪娇的妙体进行过比较，白雪娇是典型的丰乳肥臀，在审美上虽然不足，而在感官刺激上却具有难以抵御的侵略性，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而梅小含则像一泓清泉，乍眼看去，你会怦然心动，完全被她的超凡脱俗的美所震撼、所吸引，进而所迷醉而难以自拔。而体现在感官上，酷热时看见，你会如拂清风，感到凉爽惬意；寒冷时看见，你又会感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他想：这样的女人啊，实在是天地间灵秀的珍奇。

孔亚杰：“你说的也对，但我觉得有爱更重要。所谓的做爱，它的最高境界就是灵欲交接。灵就是心灵，欲就是肉体，只要二者有机融合，才能使人感到身心的畅美、惬意和满足。”

徐静：“现在，有些人就是性交，哪有那么多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