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老人昔汐多铎,越过红尘壤塘唿唿。谁家佳人有约在身,终身人间,唯有一方明月可共享。
台上戏子吚吚哑哑的唱着戏曲,兰花指儿翘的好生巧妙,台下的人儿啊,听得入了迷。
“何人在路周彷徨,等待着良人归。日夜思盼不得反,将军,问你何时归~~”
台上的人儿用衣袖擦了眼角,眼角多了一丝红,“将军啊~~~问你何时能归……”
台下,喝彩声一片,绾朔汐用手指微微的擦了一下头顶的细汗,一阵风吹来,让她感觉格外清凉。
“汐儿这次唱的好生妙哉。”台后走来一位面目清秀的小生打扮的人,“我都忍不住掉眼泪了。”
杉曦荡眼角漾着笑,连透过那一层白,竟笑入人心,刻上一分甜。
“杉,下一幕该你出场了,你扮演的角色,记清楚了没?”绾朔汐有点担忧的看着他。
“放心吧,没问题,就是要提防点那些官员,不要被乱伤了便是。”杉曦荡微微一笑,带着整个空间都温暖起来。
“恩……那你小心。”绾朔汐走到幕后,看着他。
“姑娘啊~~为何不愿和我一起,我可为你做诗,为你提笔而画,陪你玩闹戏耍,为何你……要等将军哇?”
杉曦荡拿着酒瓶,一饮而尽,起剑弄舞,潇洒坦荡,长袖一甩,多了一份放手的豪放,眉目轻撅,可品出一丝惆怅。
“不是我不愿与你共享世间繁华~只是……我已有约在身,怕已……辜负你……愿你……以后,选好,喜欢的,那位姑娘。”
满身中箭的绾朔汐虚弱的躺在小生的怀里,流下最后一滴泪。
……
人散去,幕台后,“杉,这次演出很成功呢。”
“可不,那些官人贵族,都是来看汐儿的。”杉曦荡打趣道。
“才不是。”绾朔汐微微红了脸,明明那些姑娘是喜欢杉的。
“哦?那那些男子呢?”杉曦荡继续道。
“杉你够了。”绾朔汐捂着脸,到水池旁,“杉,你的妆容不卸掉?”“唔,我先帮你吧。”拿过水巾,一点点的擦着她眼角的花婳。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汐儿忙推开他,拿过水巾,擦着。
“噗,你是害羞了?”杉曦荡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忍不住捏了一把。
“哇啊。”汐儿被吓了一跳跑了出去。
“诶?”杉曦荡看着她的背影出了神。
“真可爱。”突然冒出来一句自己都吓一跳的话。他使劲拍了拍头,“想什么呢,真是。”
另一方,汐儿跑到街道上,一边回首张望,一边捂着脸。
“他刚才是干嘛呀……”沉思着,丝毫没看到迎面而来的车。
“小心!”一个声音把她惊醒,她下意识的闪向一边。
“吱——”车停住了,从下面下来一个贵妇打扮的人。
“你是眼瞎了吗?怎么刚才没把你撞死呢。不对,要是把你撞死了,还脏了我的车。”她尖酸刻薄的讽刺道。
“我……”汐儿还未说出一句话,那个人一巴掌甩过来,“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你……打我?”“我怎么不能打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戏子,仅此而已。”
“恩?是吗?但是他们好像没有规定,戏子被打时,不能还手吧。”接着汐儿扬起手来,准备回打。
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住手。”耳边传来男声,冷淡而带着威严。
“恩?”汐儿感觉有点不舒服,这个声音……是不是听过……
“唔……”汐儿努力保持清醒,可谁知头晕目眩,倒地,不省人事。
“喂,你……”
嗡——
“你是说,她以前,受过很大的伤害?”缃渊耿皱着眉头。
“恩,她身上的伤,不像是新的,倒是像受到重伤后而留下的。”
缃渊耿沉思一番,挥手。“你出去吧。”
“是,将军。”申鼎拱手,出门。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绾……朔
…汐……。”缃渊耿凝视着她,总觉得很熟悉。
“恩?我这是在哪里?”汐儿醒来,却见床边有一个男人,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用脚尖点了点地,接着穿上鞋子,正当她以为对方睡着了,正要出去时,缃渊耿一把抓住她,懒洋洋的说:“姑娘到何处去?”
汐儿吓了一跳,咬着手指,“我……不想到哪里去,我要看看这是哪里。”说着揪着衣服往窗边走。
“看什么看?这里是将军府。”“哦。将军府……恩?!将军府?那你是……”
“参见将军。”缃渊耿表示很无奈,好不容易有一个不用在他面前讲礼节的姑娘,哎……他无奈的扶住额头,“起来吧。”
“恩……”汐儿慢慢站起来目光坚毅。“我们……是不是见过?”“恩?”缃渊耿愣了一下,“我也有这种感觉。”缃渊耿托着腮,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哦?是吗?”汐儿小吃一惊,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我要回家了。有缘再见。”看着汐儿离去的背影,缃渊耿目光黯淡,“绾朔汐……朔婠昔……你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茅屋内——
“杉,我回来了。”汐儿蹦蹦跳跳的跑到屋内,却见杉曦荡黑着脸坐在屋内。“额……杉你……”,“汐儿,你是忘了我给你说的话了吗?”“没……没忘,哥哥。”
“你还记得我这个哥哥啊,说吧,刚去哪里了?”“将……将军府……”“恩?!你怎么到那里去了?”“刚才听到将军的声音,就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就不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恩……”汐儿揉着头走进房间。
将军府内……
“缃渊耿,出来一下。”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将军大吃一惊,“小杉?”“恩,是我。”杉曦荡脸色严肃的回答。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亲爱的哥哥。”“你不要套近乎,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吱呀——门打开了,杉曦荡进门。
“哦?是吗?她的记忆,是你弄得吧。”“恩……啧,被你看出来了。”“果然……”将军激动的手颤抖,“我就说,汐儿才不会忘了我。”
“她,认出你了?”“恩……她说,我们是不是见过。”“哦?有意思了。”咚!是灯掉在地上的声音,“谁?”将军跑出房外,却见汐儿站在门外,眼睛无光。
“汐儿?”“汐儿……”
将军手无足措的看着她,“其实吧……”“其实……我一直是你的娘子,只因为一次意外,就失忆了,被带到各地唱戏赚钱……”汐儿红了眼眶。
“汐儿……不是我要骗你,只是不想让你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杉曦荡急忙解释。
“但是,我已经想起来了,现在又加上了你们一起骗我的这个记忆。”汐儿濒临崩溃。
缃渊耿上前,一把抱住汐儿,“以后,有我们保护着你,让你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好!”汐儿笑了。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