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天魔大战已经过去百年,天界的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又一届征兵匆匆开始。
润玉本期待着这次当上了夜神,总会有人来他这边的。还算是打扮了一番,提前到了征兵现场,装作无事地悠闲看着书简。
等了半天,眼见几个军装制服的人走进来,互不言语地等在火神那一列,还在互相谦让着谁先。
他能理解,毕竟旭凤是个战神,跟着他确实比跟着自己要强的多。
后来的人,也是往旭凤那边去了。从刚开始互相谦让,到有意无意的步伐加快,再到最后抢着位置,就要排到前面去。
旭凤还没有到场,而他这个夜神行列里还空无一人。润玉本想着等旭凤来,打个招呼就走了罢。没想到来了几个小兵,直直地走过来。
看上去也算是稳重,心头自己被认可的感觉冲上脑海。
等他飘忽地到了璇玑宫,将那两人安排好固定职位,才发现魇兽正在他背后看他。
他本想上前去逗她玩玩,不料还没触碰到她,她便往后推了一步,犹豫地走到了别处去。
魇兽最近都没有来找润玉。润玉将那两个人安排了焚香洒扫。本想要个人来替自己磨墨,只是那墨汁早已被魇兽磨得满满一砚台。
似乎是趁他走后,在他的桌前发呆弄出的杰作。
想想也罢。润玉总是觉得委屈了那两个小兵。毕竟人家也是信的过他,即使无仗可打,没有任何可靠的利益,仍然选择了跟着他。
魇兽最近的事也让他有点烦恼。总是对他忽冷忽热,他也不能强硬地让魇兽陪着自己。毕竟魇兽在天地之中,定也是有很多好友,不能时刻伴在他身边。
一日他实在是没见到魇兽,便问了那人。虽然他只负责打扫宫殿,却总是能见到魇兽的。
未料他也并不知晓。
再次看到魇兽,是黎明时分,他从布星台回来。
只看见魇兽身影凄凄地在璇玑宫门口,跌跌撞撞地走着,膝盖不时弯曲。身上还沾染着血迹。
他心惊一刹,忙走过去,发现魇兽已经倒地不起。连忙将她抱回房内,瞬时睡意全无。
检查一番,才发现她身上经脉破损几处,皮毛被扒开一片,血淋淋的,灵气都泄露出来。
偏偏由于润玉的动作还有点重,又把魇兽给疼醒了。她在塌上想换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却发现一动起来,牵动着全身都痛的无法动弹。
嗷呜一声,又被这疼得眼泪挤出来几滴。
润玉越看越觉得心惊。按这样的伤势,估计是得修养个百年时间,才能让魇兽恢复到从前的状况。
仔细看看伤口处的痕迹,却发现那里除了魇兽挣扎出来的裂缝,也没有别的了。
看上去,更像是魇兽进了某个阵法,将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
魇兽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
她本就要提防着那两个新来的,也不好当面拆穿。她对这两人还是有点印象,前世就是他们最先受天后指令来璇玑宫里打探。只是润玉那个时候性子淡漠的很,平日里也不在璇玑宫,没有让他们得逞。
她来了过后,全都变了。润玉开始在书房读书,而不是在省经阁。他开始变得有些人情味,看上去不再是那样难以亲近。
唉,这一来,化形又不知及时能好。早知前几日就应出现在润玉面前,明目张胆,怕什么呢!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看着润玉为她担忧的样子。
其实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