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诗礼银杏手握书卷,教育着下面的弟子。
“冰糖葫芦,你且说说,何为礼?”
冰糖葫芦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嗯嗯呀呀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少主,你来说说。”
“礼,体也。”少主犹犹豫豫的开口,然后就被诗礼银杏打断了。
“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看法。”
少主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我觉得吧,所谓的礼呀,就是言行举止得体大方,做事符合伦理道德。最重要的是,双方都觉得融洽,才是礼。”
诗礼银杏点点头:“虽然语言浅显,但是还是有道理的。冰糖葫芦,以后上课不要再跟少主打打闹闹了。你们回去把论语抄十遍。下课吧!”
出了学堂,迎面便可以看见飘落的红叶。
“咳!咳!咳!”出了学堂门,诗礼银杏咳嗽了几声。
秋天的风到底是有些寒的,昨天晚上他熬夜批改作业,有些着凉了。
咳嗽多了,难免有些难受。
诗礼银杏想着今天可能要快点回去了。可能有些感冒,早点回去捂着,第二天应该就好了。
学堂离宿舍有点远,今天出来衣服又穿的比较少,还真的有点冷了。
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没走几步,一件披风就将他紧紧裹住。
“今天降温了。”他一听便知是自己的大弟子,“老师出门怎么也不多穿几件衣服?刚刚我听老师咳嗽,可是感冒了?需不需要去饺子医生那看看?”
诗礼银杏将披风又裹了裹,语言中带着一点鼻腔:“不用,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明天你帮我带一下课吧!”
八仙点点头,牵起诗礼银杏的手:“我送老师回房间吧!”
诗礼银杏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开,眼神有些躲避:“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八仙过海闹罗汉没有阻止,站在原地,目送着老师离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诗礼银杏回到房间直接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蒙头大睡。
梦里仿佛是一个冬夜,天气很冷很冷,身边是一个壁炉,火烧的很旺。不知道为什么,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他使劲的擦汗,却离开不了大壁炉。
“老师?诗老师?”
隐约间听到了八仙的声音。
“诗老师?小杏?”
诗礼银杏下意识地皱皱眉。真是大逆不道,直呼尊师的姓名也就罢了,居然还叫昵称。
可是明明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梦,可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股陌生的情绪。气愤,却有莫名的欣喜。
“小杏?小杏?”八仙也有些着急了。原本是想过来看看老师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结果没有想,到见到高烧昏迷昏迷的诗礼银杏。
他知道自己的东西很早就不单纯了,曾经所学的礼仪廉耻几乎都抛在脑后了。不敢说,也不能说。他可以不在乎,但老师在乎。
突然见到重病的老师,一时心急,将一直埋在心底的那个称呼喊了出来。
“小杏你再撑一撑,”八仙用被子裹好诗礼银杏将他抱起来,“我们去找饺子医生,再撑一撑啊!”
急匆匆的冲进医馆,紧张兮兮的盯着饺子的医治。
“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饺子放下听诊器,“我给开点药,暂时不用打针。”
看着八仙紧张的样子,又笑着补充一句:“回去你好好盯着他。秋季天凉,你老师体质不好,又不乐意好好休息。这感冒就是个预警。起码一个星期不可以过劳工作了。”
八仙点点头,领了药,又抱着老师回去了。
“我没事的。”诗礼银杏躲了躲八仙喂过来的药,“给我吧,我自己喝。”
八仙难得的,没有听从老师的话:“饺子说你要好好休息。”说着将手中的勺子又往他的嘴边送了送。
诗礼银杏一向对自己的这个大弟子没有办法,他认准的事,谁都拉不回来。
气氛尴尬的喝完药,八仙有强制性的将被子给他裹好:“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代课。”然后便带着碗离开了。
诗礼银杏躺在床上,默默的回想这两天的事。听听他这个徒弟的话,都不称呼老师了,简直大逆不道。
代完课回来,八仙看着一动不动的小被包,叹了口气。悄悄坐到床边,用手拨开被汗水粘在脸上的发丝。
“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八仙无奈地盯着躺着的人儿,“我明明是你最得意的弟子,是你口中礼学的最好的。可现在,我宁愿什么都没学过,你不是你的弟子。”
床上的人突然翻过身,眼睛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