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门开后孟途回到家,已是夜晚,屋里灯光依然是微弱的,并不是没有强光,而是孟途不愿意把自己家弄得很亮,他总喜欢一个人呆在昏暗处静静的坐着,或者是谋算着什么秘密行动。在遇到小鱼之前,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每天大多数时间还是冷漠阴暗,更重要的是,从来没有人能触碰到他,反之,他也不能触碰别人。如今却是有一个人能真真实实地触碰到他,并且至少在他的接触范围内,孟途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个体。孟途像是灵魂被抽离了一般,钥匙随意丢在了沙发上,在书桌后的沙发躺椅上躺了下来,两只脚竟不顾形象的随意放着,一只仍在地上竖着,一只横在躺椅上。看似正常的孟途,似乎心绪早已不在如何维护自己形象上。23年从未见过这样随意,日常,的孟途,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他,只是他不愿意去亲近任何人罢了:
10年前—— 此时的孟途只有13岁,正是别人家孩子无忧无虑上初一的时候,而身为孤儿的他只能在学校外每天偷偷地看着那些和伙伴们在操场打篮球。
“诶!诶!诶!哪来的孩子不上学在这儿看什么看呢?去别处!”门卫室的保安带着警卫棍边走来边用棍子对着孟途指指点点。
从前在学校正门看着同学们上学的孟途被赶走后,如今又被后门的保安赶走,可这样天生倔强的他怎会“善罢甘休”,很快,他找到了另一处能呆的去处,那便是学校侧面偏僻的铁围栏处,虽然他不可能进去,但,这是他能默默看着的唯一机会。围栏另一边,一群正在追逐打闹的初中生欢声笑语,孟途把脸藏在了围栏的围墙下,只把一双眼睛露出观察着,眼底的羡慕下藏着的尽是孤独。
嬉戏打闹的男孩子们中有一个身形稍小头发自然卷的男孩子,与孟途年龄一般大,注意到了那围栏外的孩子,他抱着篮球走进了靠近围栏的草丛,拨开长到他膝盖的杂草慢慢靠近围栏外的孟途,他走到孟途跟前蹲下,杂草茂盛到能把这个男孩子遮住。
“诶!你不用上学吗?在这儿干什么呢?”他问着。孟途看着一幕先是一吓,那男孩子的一句话让孟途渐渐随之愿意与他靠近,“我…不…上学”虽然说话吞吞吐吐,但他一定非常渴望友情吧。
“这么快乐的吗?其实我也不想上学,从小我学习也不好,可我妈一定要我上。”男孩子仿佛像遇见同道中人一样激动。
“.…..”
“呃…嗷!我叫元七,名字是不是很草率,我妈说我是七月出生的,就给我取名元七了!你呢?”孟途都没来得及说上话,便被这个话痨抢去了。
“我叫…孟途。”犹豫了许久终于说出口,似乎有些忌讳说自己的名字。
后来他们成为了好朋友,是孟途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好朋友,每天孟途都会在那个围栏外等他放学送他回家,对孟途来说每天和元七走在洒满夕阳的小道上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其实我是个孤儿,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孟途认为元七会是他一辈子的朋友,与元七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幸福,也不想上学…那…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呢?”元七看上去有点内疚与同情。
“因为…我希望自己一生的路途都是一场梦,醒来就会和普通人一样幸福,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抱自己想抱的人…”还没等孟途说完,毫不知情的元七朝孟途直奔过去拥抱,可当他就要触碰到孟途时却生生的穿过了他的身体,孟途就像是一个隐形透明的人一样触碰不到人,元七一个踉跄呆在了孟途身后,一会儿后眼神中充满了对孟途的害怕,害怕得似乎都要摔在地上,他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没有说一句话便踉跄的离开了孟途周围的视线范围,后来便再也没出现过。
这件事对于孟途的打击很大,他的冷漠,阴暗,心理扭曲就是从元七的逃离而彻底萌生,他将阳光,随意,亲切的一面隐藏起来,真情实感从此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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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查一个人…他没有名字,只说他叫小鱼…”孟途在躺椅上睁开眼,脸上是出奇的平淡,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凌晨2:30.,打开通讯录找到了林千记播通“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