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做了这么些年的郡公主,脾气可有见长?会是同眼前这个女子一样的机灵可人吗。
梁忱想到半月前,诸位叔伯的讨论。
“靖璇郡主出游千乘岑碧山,及至祝阿下榻。咱们是都知道小郡主当年死里逃生,而后陛下皇后亲自养育。但谁都没有见过郡主,这么多年来,谁也不能保证,郡主是昨天的梁国明静郡主还是今天的靖璇郡主。”沈谙眼神看着上座的丘正则,试探道。
“也许真正的郡主早就没了,也未可知。”即使周边诸位都目光不善,甚至有的人眼睛里净是凶恶,沈谙也不在意。
梁濯英正在摇扇的手忽地停下,斜瞥了眼沈谙,状似无意道,“这话说的,倒好像咱们这群人都是废物了。”
“此话怎讲?”
梁濯英道,“在坐的诸位不是梁国旧人就是即墨府家臣,如此多人,竟连留存旧主血脉都做不到吗?何况已经人确定,靖璇郡主确是小郡主无疑。”
丘正则只是温和的听着,脸上的表情从坐下来起,就没有变过。
沈谙素来冲动刚直,这番无理冒犯的话,由他来说最为合适了。濯英,是王后的义弟,为王后一手带大,这些人里,若论谁最无所图的只为旧主,只能是他。郡主奔岑碧而来,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某个上位者的意思呢。
梁忱速度的形成了自己的结论,大概各位叔伯都有自己的利益盘,才会做这样没用的争论。灭门的惨烈,也应该让那些痛苦制造者们尝到才对。若小姝不知道,就该告诉她,若小姝知道,就该帮她手刃仇人。
“也不知道被养废了没有。”梁忱精致的脸上,眉微微蹙起,颇有几分不大聪明的感觉。
娸姝这边往灶里添了几根木柴,就立马切菜。
梁忱清洗过脸之后,又回到了厨房。
“你这小女子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
“小女子梁笙,从,”肯定不能是上京,“右扶风。”
梁忱仔细上下打量了梁笙的衣着身段。
“来岑碧山的,大多都是奔着青囊君岳百忍的名号来的,姑娘年纪轻轻,看起来也不像是身患顽疾之人,怎的还跋山涉水来这么远的地方。”
娸姝一听,把手上的菜刀用力拍在扎案板上,“哪条规矩说,没病就不能找大夫了,还是说,”娸姝从上到下的扫视梁忱,“你是青囊君府上的,你知道他有关门弟子,不再收徒弟了?”
梁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往后退了半步。这小家伙小时侯明明没这么暴躁的,就算是过了数年的宫廷生活,也不该如此暴躁的吧,“拜师?拜师的话,年龄有点儿大了吧。寻常人家女子13岁都定亲了,15岁都为人妇了。”
“寻常,我,?”冷静,我也是个普通女子。“那关你何事,我年幼立志要拜名医为师,行医救人,不可以吗?”
梁忱被这番话砸的一怔,然后附和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你好烦啊!”
梁忱立马摇扇为娸姝扇风。
看着梁忱手中带着一层薄灰与蛛网的扇子,娸姝不由头都大了,“你哪儿来的扇子?”
“刚刚生火做饭用的,从,那儿拿出来的。”梁忱用手指了指灶台附近的木柴堆下面。
梁笙抓着菜刀刀柄的手越握越紧,隐隐露出青筋,想我堂堂一个靖璇郡公主,对于姿态可最最是拿捏得当,从不出错,要从容。
“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这顿饭你还吃不吃,想吃的话,就安安静静的帮我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