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讳敖?
他还好么?——昔日她恨他入骨,日日咒其遭难往生,怨恨嗔痴无处诉说。那些经年累月的纠缠摧残,早已剐得她心伤疾,脾性悲凉,厌恨满腹。可只有恨吗?
只一波天堑之间,那些血染山河、国破家亡,便已被如今的杯盘精致、榻帷舒软所替代。如此冰火两重天,恍如隔世。
茶饭皆好。那点心小巧玲珑,如颗颗稀世宝石次第而卧,入口即化——一丝极微的甜于唇齿间回旋,伴着淡淡的清凉浸入喉里,末了细咂摸,却能品出零星浅浅的苦——厉擎烈倒真是个会享受的主儿!她不由心下讽叹道。
门于这无声的嘲叹里毫无预兆地开了——想到谁,谁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