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浮华惊旧梦,半觥风雪遗来人。
我自临京打马,
裙袂染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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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那人利箭破空,仿佛要把周身风雪都撕裂开来,拨开层层斑斓疏影,直取枝头那一只梅花。
“叮!”
花谢花飞花满天。
羽箭穿红稳稳地钉在树干上那一刻,沈长殷感觉自己的左胸猛地痛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有点做贼心虚地拽着马往身旁一棵树后躲了躲,小心翼翼地往那边看过去,身子还保持着一个侧转的姿势,仿佛随时准备转回来。
离目标还有遥遥百尺,那女孩半伏在马背上帅气地一甩马尾,拉弓又是一箭。
“叮!”
金属箭头击中硬木,余音绕耳,绵绵不绝。
一方琼英尽散。
沈长殷嘴角几乎不可抑制地往上提了提。
她弓弯弦响,拨了眉上春光。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几年前就在离这不远的京郊猎
场,自己好像捡到过曲府一个小女孩来着?还跟应危澜那家伙一起?
转眼三年过去了,不知当时那个明明怕的要命却偏偏死倔地憋着不肯放声哭的小女孩,现在是不是也该这么大了?
……啊不对,他怎么想起这个了?明明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啊。
除了抬眼的那一个动作,好像都有着相似的、一闪而过的星芒。
不过这次离的这么远,也看不大清楚罢了。
但说起来这几年过去,他自己也完全变了个样子,又如何评判他人呢。
三年,可以改变一个人多少?
正神游着,身侧不远处掠过一道疾风,他浑身倏地一紧,抬眼时视线里却已只剩一片衣角。
骤火燎风。
她走了。
沈长殷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眉头微皱。
莫名有点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