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艺紧张的把手放在了挂档处,霍夜辰伸出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然后与她十指扣拢。
“别紧张,放松心情,开稳点。”
“你这话说的生怕我开不稳让你们有人身安危似的。”邱文艺向上翻了个白眼。
霍夜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邱文艺从挡风玻璃的挡板上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男人双手接过,咕噜咕噜喝着,喉结滚动,仰头时他的颜值似乎更帅了。
“夜辰,小覃回来没?”霍瑾锴看着手机屏幕,问道。
富淮城距离檀香市也不远,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霍夜辰把矿泉水用瓶盖拧紧,说:“爸说昨天晚上回来了。”
他看向前方,正好红灯亮了,邱文艺停下车,“带了女朋友回来。”
“爸妈对那女生的态度如何?”
“也就一般吧,不过现在恋爱自由,他们也懒得管就随他去了。”
霍夜辰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霍瑾锴看,停了车的邱文艺也似有若无的用余光瞥了一眼,“他女朋友照片。”
“长得挺漂亮一女孩,水灵灵的。”霍瑾锴恰如其分地形容道。
“漂亮有什么用,这年头空有外表的花瓶多得是,现在看重的是什么?是家风,是女生的人品以及能自食其力的一技之长。”邱文艺慷慨激昂地说。
霍瑾锴笑了,“看来弟妹在这方面很有见解,请问弟妹你的一技之长是……”
邱文艺自豪的答道:“我自己丰衣足食,开了一家六星级酒吧,门面还行,客源最近有些惨淡。”说完她又不好意思了,“让大哥见笑了。”
“大哥倒是很厉害,是个了不起的文人,听小霍说大哥已经出版了几本书,是一位新时代大作家。”邱文艺夸赞道。
霍瑾锴用手扶了扶帽子,耸耸肩,“只是小有名气,算不上什么大作家,这称号本人属实是承受不起的。”
说话间就到霍家门口了,霍夜辰一行三人下了车,邱文艺抻了抻懒腰,手有些累。
“开了一路的车,舟车劳顿,未婚妻,我给你捏捏酸痛的胳膊。”霍夜辰话里带笑。
邱文艺一阵语塞,没搭理他,径自进了屋。
霍覃听到动静,像个孩子般欢脱的跑出来迎接。
“大哥,小弟,抱一个!!!”
本来要进屋的邱文艺被突然冲出来的霍覃吓了一跳,闪到一边。
“抱抱抱,小孩子要抱抱抱。”她双手抱怀怼了一句。
霍覃之前因为罗韵给他看过邱文艺的艳照,被她天仙般的容颜震慑所以记忆深刻,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来了挑逗她的兴致。
“弟妹,我们家家风严谨,讲究长幼有序,你这视为大不敬,当诛之。”
霍夜辰走到邱文艺身边,温柔道:“别听二哥瞎说,我们家可以畅所欲言,不用管这些表面的客套。”说罢还揉了揉她蓬松的秀发。
“得了,别站在门口撒狗粮,把我喂饱了都。”霍瑾锴玩笑的说。
霍夜辰面对着邱文艺回他:“刚好大哥晚上不吃了,你太瘦了,就勉为其难把他的那份也吃掉。”最后半句显然是对邱文艺说的。
邱文艺扁扁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祈祷着,求求你能不能别cue我了。
霍瑾锴炸了毛:“谁说我不吃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拥进屋里。
霍氏兄弟齐聚一堂,霍罗夫妇不知去哪里游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有霍骞这一个长辈。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饭桌上,霍夜辰、霍覃和他的女朋友以及邱文艺坐在左边,结了婚的霍瑾锴坐在右边,霍骞坐在主位上,满意的扫视着众人。
霍夜辰在正中间,左边霍覃右边邱文艺。
霍老爷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小芸没跟你一起回来?”
霍瑾锴的老婆,姓柳名芸。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回爷爷的话,小芸怀孕了,来回飞不太方便,就没让她跟来。”
霍骞在家族里声望很高,除了霍氏家族的族长,也就是他的哥哥,家族内所有的人都惧怕他,多少会给几分薄面,大都对他毕恭毕敬。
柳芸与霍瑾锴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怀上,今年才意外的怀上了,据说是华医给调的偏方治好的。当初他们二人去朝阳夕城这个离华国最远的国家也是听说那里有神医,如华佗在世,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结果去了才知道是误传的庸医,只是个打着神医的名号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倚老卖老博取同情而已,到头来还得看华国的医生。
“怀孕了?”
“是的爷爷。”
“这真不容易啊,大哥你可要看好了,孕妇的前三个月很容易滑胎或是流产,胎儿不稳,更何况大嫂是不孕体质,好不容易才怀上。”霍覃提醒道。
霍覃的女朋友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哥文化不比你高,能不懂这些。”
霍覃委屈的垂下脑袋,半晌没吭声,霍夜辰和霍瑾锴倒是有些惊讶,霍覃的性格他们很了解,可谓是了如指掌,从小皮到大,嘴巴二十四小时不饶人的说,实在聒噪,却被这个女朋友一招制服。
邱文艺观察到里面有瓜,脑袋偏向霍夜辰,手掌朝内放于唇前,“怎么了嘛?”
霍夜辰目不斜视,闻到空气中忽然传来的清香,说:“我二哥霍覃,性子顽皮,是个纨绔子弟,没人治得了他,”他视线看向霍覃的女朋友,“却被他女友治的服服帖帖,连脾气都不敢发。”
邱文艺听此,了然的微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霍覃这所谓的女朋友。
“敢问二哥女友贵姓,芳龄几许?”霍瑾锴问。
“小女子姓梁,名苏欣,今年22岁。”梁苏欣故作扭捏的答道。
邱文艺看出点门道,能收了霍覃这么顽劣的人,想必梁苏欣平常没少打他,也只有脾气火爆的女生能管得了他了吧。
霍骞把目光转移到邱文艺身上,“我前些天跟你蔡爷爷择了个吉日,1月1号宜嫁娶,为你们举办婚礼。你和夜辰不必操心,我跟你蔡爷爷为你们操办一切事宜。”
“蔡老头跟我说,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他,他就是你的娘家人,还让我不要欺负你,否则他就跟我拼命。”霍夜辰压低声音对邱文艺说。
“你好没礼貌啊,为啥要叫他蔡老头?”邱文艺撑着脑袋,侧身望着他。
“他本来就是个老头啊。”
“他哪里老了?”邱文艺笑着说:“蔡爷爷顽童不老好嘛。”
霍夜辰双手交叉放在餐桌上,想了想,回她:“是老顽童,顽皮的小老头吧。”
邱文艺败下阵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众人吃了午饭坐在沙发上闲聊,女佣们过来收拾残局。
霍夜辰因公司临时有事没留下来等晚饭,邱文艺回去也没事干就留下了,而且霍家离她的酒吧很近,晚上也该营业了,不然月底没啥收入。
时间如同那白驹过隙,哧溜一声就到了晚上。
邱文艺站在落地窗前,抬头望向天空。夜幕降临,枝桠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白天还艳阳高照现在却大雨滂沱,雨势有越来越浩荡的趋势。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这时,霍瑾锴和霍覃急匆匆的走来,看着外面的天。
霍瑾锴双手插在兜里,语气严肃道:“公司里停电了,夜辰恐怕出事了!”
邱文艺回头,不解地问:“他出什么事了?”
“现在哪有时间解释?!弟妹,你快去找他吧。”霍覃说。
她闻言,拿上霍瑾锴递过来的车钥匙。
“夜辰的车在地下车库,随便开。”
邱文艺点点头,加快步伐。
在高速公路上,邱文艺不敢有任何迟疑,车速越来越快。
到了霍氏公司,霍家有三所公司,一所总公司,设在国外,由霍恩泰管理,一所分公司,设在檀香市,由霍夜辰管理,还有一所子公司,设在华国的首都——盛都,由从总公司调来的高层代管理。
分公司布局在繁华的商业街中心的位置,里面非常大气奢华,高跟鞋踩在铺设的瓷砖上噔噔作响。
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人车匆匆穿梭在马路上,有的商铺早已关门,有的商店人满为患。
最终邱文艺在电梯里找到了霍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