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舍後方是工業區,左行右拐,來到一個偏僻的鋪面,走進小門,打開門鎖。一百多的平方米,堆放著一排排的縫衣機,悉數不同的樣品布碎散落在地,幾塊布丁插掛在人體模特兒上。一名少女正在工作台上剪栽。
「姐。」
「喲,才來。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謝楓正在修改手上的版型準備縫製,看著身旁的謝逸言:「你臉怎麼回事?」
照過身旁的鏡子,他才發現左頰被劃破淺淺的小口。
「沒事,跌倒了。」謝逸言四處周望,卻不見那人。
「她上班去了。」擱下踩踏,針線自動切斷。
謝逸言默默放下手中的筆記,上課時他多抄了一份。
「弟,你就打算跟她做一輩子朋友嗎?」
「現在,她沒那會心思。」謝逸言轉身遞給她一個厚厚的信封:「媽給的。她瞧你沒收轉的錢,直接讓我把現金拿來。」
謝楓別頭未接:「我說過,自立門戶。」
「總向我借也不是長久之計。」 謝逸言把錢擱在工作桌上:「姐,現在是該想怎麼在市場穩固根基,而不是耍小孩子脾氣。走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
謝楓瞟了一眼那棕黃的信封,百感交集。
「小堇!今天可以收工了!」
蘇堇低頭確認轉帳:「謝謝工頭!那我先走了。」
打從停學,她為了避免秦女士的懷疑,白天只好躲在圖書館溫習,晚上再去外送打工,偶爾也會到謝楓工廠串串門打一下手。
回家後,她靜悄悄地在客廳開起小夜燈,盯著桌上那幾份試卷和備忘,不禁浮起謝逸言的臉。休息半刻,著手開始消滅一套卷子。
日復日的準備終將迎來了評鑑的時刻。
一連三天的高考很快地結束了。
而蘇堇的停學處分也被徹銷。不過她對此並沒感太大喜悅,畢竟那也沒什麼可留戀。再回去,已是畢業典禮了。
分數公佈那會兒,謝逸言發了信息給自己。
—謝逸言:看到了?
—蘇堇:嗯,挺不錯。
她分數剛好低飛一本線,算是意料之外。
—蘇堇:你呢。
—謝逸言:正常發揮
看來是很不錯。
—蘇堇:喲兄弟,您是看上哪間名大?清華還是北大?
—謝逸言:你呢?
蘇堇打了一串字,想了想,還是刪了重打。
—蘇堇:如無意外,P大工商
翌年九月,怎麼也沒想到會在P大校門撞上他。
校門前的大榕樹,黃葉隨風飄落在地。陽光下的他是如此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