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弈和方河宪坐在监控室中,一遍又一遍看着当时监控室中发生的情景,听到胡森的话,二人都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方河宪愤言:“人渣。”
樊弈:“呵,也快了,好日子快到头了。”
樊弈把一张便签推给方河宪,上面写着一个住址。
方河宪不解,看向樊弈。
樊弈点了一根烟,慢悠悠说:“苏晓罗父亲死了,十二年前苏晓罗父母和胡森理应是用书信交流,你去找找看。苏晓罗对你们这种正义感十足的警察很信任。”
方河宪点点头,开始搜索那个地址,随口问:“那你呢?”
“我来揪出海外钓鱼的人。”
方河宪错愕地看着樊弈:“你要找你爸帮忙?”
樊弈点点头:“好了,你赶快动身吧。我可不想被你看到我被我爸骂。”
方河宪道了一声好,轻轻搂住樊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樊弈老脸一红,拉过方河宪直直来了个热吻,终于放他走。
樊弈拨通电话,那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吼骂:“臭小子,你还敢跟你老子打电话,嫌被揍得不够是吧。你妈到现在都在家以泪洗面,你让她怎么接受媳妇儿变性?”
樊弈:“嘿嘿,爸,你多劝点我妈。我今天打电话是想找你帮忙的。”
老樊:“什么事?”
樊弈:“就是上次被查出的那个徐迁驰,他后面有其他势力,上次被查出的贪污数额,只是冰山一角。”
老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和儿子讨论起本次案件。
梁声在监狱里,用着警局内部的网络,根据徐源提供的线索将当时在炒面店拿到的数据重新做了一些调整,单方面恢复了徐迁驰与胡森的交易记录。
徐源看着那些聊天记录,担忧地问梁声:“我爸爸真的会没有事吗?”
梁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至少我可以保证,你和你妈妈一定会好的。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回家。”
此时的凌缪待在国外,戴着鸭舌帽,乔装打扮了一翻,借此偷偷拍下常斌的一举一动。
二十天过后,梁声在狱中,发起了对胡森的诉讼,曾犹转发,临州市局转发,梁声做数据用小号转发,五天之后,本案登上了热议。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打响。
胡森本以为事情已然结束,接到法院传唤单的时候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当天,与徐迁驰联手做的会所因为非法聚众赌博被查封,胡汜作为主犯,被一锤定音,直接刑事拘留。社会焦点的矛头一下子指向了他胡森,形势似乎,在被强行逆转。胡森终于着急了,开始四处寻找律师,发誓要打赢这场官司。
作为社会热点问题,大量警方开始介入此事,媒体也开始深挖。梁声将何崎恢复的数据整合,以“安防危机”的主题发了出去。因为关乎切身利益,大量网友转发,并开始呼吁政府查清。
政府一令而出,漫天的消息流出,一个又一个案件被彻查。
常斌半夜做直播,试图给胡森洗白,凌缪申请连麦成功后,对他破口大骂。视频一时之间也火爆了网络。
一个名为“显色”的公益组织突然出手帮助,社会风向全面倒戈。梁声原本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此时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她试图联系过“显色”负责人,但对方表示不需要酬谢,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显色”在先,其后,大量公益组织出手援助,根据多方爆料和学校联合彻查,被胡森害过的大学生全部沉冤得雪,许多甚至重新拿到了研究所的offer。
胡森被剥夺入庭的权利,直接下狱。监察委同时调查了胡森的海外账户,发现了大量的不明资产,所有资产来源正在被全面彻查。
一切,尘埃落定。
梁声后来见过一次胡森,他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差,看到梁声的那一刻,恨不得睚眦目裂。胡森觉得,是梁声,让他失去了属于他的一切。
梁声听后,也只是笑笑,不屑地说:“你的一切原本,就是偷来的。”
一切回到了正轨。
曾犹没有再回到娱乐圈,专心打理着自己的设计,在业内名气越来越大。
梁声重新拿回了梁齐的法人代表,取得控股权。因为本次案情,梁齐一炮而红,在之后的三年市值突破十亿,跻身独角兽公司行列。
夕阳余晖下,梁声搂着曾犹的腰,静静地站着。过了许久,她开口
“我以前,特别喜欢针尖对麦芒这个五字成语。它让我觉得,针锋相对会有一种气魄。”
曾犹摸摸梁声的头:“那你现在觉得呢?”
梁声:“我还是喜欢麦芒,喜欢它即使干枯也绝不夭折的魄力,喜欢它生来注定不凡的魅力。我很想,成为像麦芒那样的人。”
曾犹浅笑,看着梁声的眼睛,轻轻说了几个字,然后吻上了梁声的唇。
他说:“你已经是了。”
有的时候,沉冤得雪很难,有的时候,又非常简单。梁声或许是上帝的宠儿,又或许是自己的性格成就了自己。在这深得无法见底的社会深渊里,埋藏着什么? 谁又能保证我们看到的是真相?人总是喜欢麻痹自己,喜欢自我催眠,虚假的人生,自然是美得像童话。
人生如此,人间如此。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