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饭桌上。

樊弈从梁声和方河宪的对话中也逐渐明白了二人的最终目的。

他们就是在玩惊天大阴谋，他们想把胡森搞垮。

又或许说，梁声和方河宪想让那些不为人知的委屈白日青天。

樊弈自然是赞同的。

四年前，樊弈也想着入伍来着。

樊弈的爸爸是纪检委里的人，家教自然不用说，他虽然天性顽皮，但也绝对没有长歪，樊弈从小就想做个刑警。

不过事与愿违，警校的考核虽然通过，但最后一步程序还是出了问题，樊弈的半月板不够正，不能做刑警，因此即使有不甘，樊弈也只能做个文职。

如今遇到了梁声这档子事儿，他觉得，或许，有些罪犯不是用武力终结的，比如，

胡森。

城西的调查案和临州大学的调查结合，本质上没有什么收获，这也是方河宪不理解梁声和樊弈为什么要开庆功宴的原因。

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方河宪以往不经常喝酒，顿时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他也听不到梁声和樊弈具体在说些什么，只听到只言片语，像“床”什么的。

方河宪一下子站起来，喊道：“我不睡觉，我还没洗碗！”

梁声用指责的眼神看着樊弈，又翻了个白眼，似乎在嘲讽他懒。

二人将方河宪抬上床后，梁声的电话也

适时地响了。

梁声：......

一阵无奈，梁声接了电话。

曾犹：“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梁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上次在临州大学和胡森见面的人，我知道是谁了。”

方河宪家楼下。

梁声背着包，走向曾犹。

“现在是十点，你还在他们家？准备过夜？”曾犹不满地皱了皱眉，却又不大敢生气。有的时候他总觉得他和梁声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熟。

“讨论案情，顺便处理点私事。”梁声笑眯眯地看着曾犹，又把一只手牵住了曾犹，“别误会，我目前最喜欢你。”

曾犹的脸逐渐发烫，赶忙转移话题。

“我们剧组开机了，在开机的宴会上，有个粉丝和我聊天。她似乎没什么防备心，不小心透露了他父亲的身份。我到网上查了，就是在临州大学我撞到的那个人。冼市市长，徐迁驰。”

梁声了然，既然多了那么一号人物，许多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连在一起了。胡森帮助徐迁驰赚外利，徐迁驰给胡森钱。

听起来合情合理。

梁声：“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胡森做教授、搞科研的收入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比徐迁驰的薪金都要高许多。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合理。再况且，按这个道理顺下去，我的案子和他们就没有关系了。”

梁声跑到前面的楼梯上，站在稍高的地方盯着曾犹：“我要的是真相，完整并且透彻的真相！”

娱乐圈总是活动多多，三天后，曾犹作为候选人再次参加新人奖颁奖仪式。没有坳得过梁声，曾犹也带她来了会场。

梁声托着自己的高脚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昏黄的灯光模糊了她的五官，没有人注意到她。就像旁观者清一样，梁声想看看徐迁驰的女儿到底是何方神圣，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有助于观测。

不过，说不舒服也是真的，看自己男朋友和别人聊得开开心心，甚至还抱一抱合个影的，梁声无奈。

灯光能隐去自己，也同样能隐去他人。

梁声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凌缪带着帽子，一副工作人员的样子，笑意浅浅。

“别看了，徐迁驰的女儿没什么脑子。”

梁声有些惊讶地看着凌缪。

凌缪：“没心机，就这么简单。和蠢不是一个意思吗？”

梁声：“你也怀疑徐迁驰不是幕后主使？”

凌缪：“我看你也蠢。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一向如影随形，徐迁驰的女儿这样，至少证明以前的的徐迁驰，并不坏。”

梁声：“有证据吗？”

凌缪冷笑了一声：“我万事凭一个感觉，你若不信我，随你，我不在乎。”说完，她扬长而去，到了徐源面前交谈，满脸假笑非常真切，几乎没有人能看出她的轻蔑和不屑。

曾犹见摄影师忙着拍别人，偷偷溜到梁声身边。

“你认识凌缪？”

梁声道：“你们认识？”

“她是我们的武术指导，家里似乎开了跆拳道馆。”

梁声诧异，唏嘘道：“看来有人下手比我更早啊。”她顿了一下，又说：

“曾犹，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和凌缪有过多的接触，她......绝非善茬。”

曾犹：“看样子她也是来找徐源的，不过，你的故事里，似乎没有她。”

梁声点点头，向曾犹解释。

凌缪是唯一一个在孙祈事件闹得正火的时候找到梁声的人，但凌缪并不是来帮助孙祈的，她对于孙祈被污蔑一事毫不在意，甚至听了孙祈的讲解后，态度依旧轻蔑。

凌缪当时问她，想不想扳倒胡森。梁声原本是答应的，可凌缪是想让胡森也以莫须有的罪名入狱。

梁声后来还是拒绝了，凌缪有自己的考量和目的，而梁声更想要的是清白。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最后还是拆伙了。

毕竟年少轻狂，那时的凌缪不过22岁。

六年后，凌缪仍然在执着，这也是梁声始料不及的。

在临州大学的出手相救，本应该换来友谊，可梁声对凌缪没有信任的勇气。

梁声对曾犹轻声说：“其实，如果谁和我说，所有案件的主使是凌缪，我可能会相信。”

凌缪此时正好靠近梁声，嗤笑。

“果然，你不信我。不过也没什么，我也没打算把你当朋友。”凌缪拿起桌上的杯子和梁声碰了碰，“不过，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情报还是要共享的。”凌缪将写着手机号的便签往梁声的杯口一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是缪（móu），不要念错啊！

有人在组声缪cp，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