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对峙

修伯特听德温说佐伊过得还不错，便放心了些。

“哪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城里的店铺这么多，她哪会闷着，怕是吃东西这件事就忙不过来了。”瑞秋就这么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全然不顾德温还在现场。

“佐伊小姐至今没出过公寓门口，都是佩儿他们去采购的。”

德温倒是直来直往，直接就打了瑞秋的脸。

修伯特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地斗嘴，觉得新鲜，德温从来没有试过这样。

看自己在这也自讨无趣，便说自己要外出公干，过两天才能回来，跑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德温看修伯特走开，也准备起身告辞。

“你可别想着走，我有事情要跟你说。”瑞秋拦在他的面前，德温没法子。

“瑞秋小姐，你想说什么？”德温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里藏着些得意的样子，他不明所以，只等歪了下头以示疑惑。

“等一下估计她就来问你查她的事情了。”德温的脑子里只剩下修伯特刚刚跟他说的话了。脑子里只觉修伯特看人的眼光一直没有改变，相处一段时间就能猜到对方下一步的这个技能。

“听说你在查我，还查到我在那里买的公寓？”瑞秋抱臂发话。

“对啊，你不是还在倒卖科粟酒吗？最近修伯特的地下交易出了乱子，不就是想要赶紧帮他物色好帮手，让你的货好跑出去送进来。我没说错吧，瑞秋小姐？”

瑞秋觉得德温倒是有两把刷子，不禁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和他接触：他的头发修得短齐，前额倒是留了一定长度，像是侧刘海一样，不用发泥，干净利落。墨绿色的眼珠，脸型菱角分明，但和修伯特不一样，他明显要年轻些，皮肤也干净。鼻子线条圆润直挺。

穿着一身近似黑色的深蓝色套装。

嗯……缺了个袖扣，不然就完美了。

“瑞秋小姐，看够了没？”“噢，准确点来说，我是倒卖违禁品的。”

瑞秋绕过他，靠在了桌子上等他回头给她答案。

德温现在知道修伯特说她的魅力何在了，她的确很敢讲，也很敢做。这里的科粟酒目前来说是城邦拿来外输的一种大货，因为只有这里有，而这种酒可以拿来制作药物，效果显著，不过上边还没有什么强制禁令，只是把这种酒收回来皇家经营罢了。

她倒是钻了不少空子，安安全全以低一点的价格放出去了，但这对于城邦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他一直查不到她到底以什么为生，没想到以这种方式知晓。

“你是个奸商，如果我现在告诉修伯特，他能把你抓起来，他有这个权力的，你知道。”德温回头，看着她，却不曾想她波澜不惊，瘪了下嘴，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噢，所以说，你还没有告诉他咯，因为你查不到，对吧？我还以为你那天都和我擦肩而过了，应该明白我在做什么才对。”瑞秋看着他的脸色一沉，不禁笑了出来，这个男人还真的挺多面的。

那天在酒庄和他擦肩而过，他杀人可是手起刀落面无表情的。怎么现在在她这里吃瘪了，就一副输不起的样子。

不过也对，他接触地下的事情不多，现在顶多算有点势力，自己有自己的小地盘而已，估计也是修伯特的副业，拿来收些小道消息的。

毕竟，越是肮脏不堪的地方，能知道的东西就越多，越是外表得体德高望重的人，往往私底下的动作越残忍，利益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得体地离场。

所以她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佐伊可以在红灯区长大却依旧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不过也没什么，她的确是涉世未深，只不过懂得些男女之事而已。

“你什么时候去那里的？”德温这时认真起来了。

距离突然被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鼻尖贴鼻尖，瑞秋戏谑的笑，只让德温觉得自己被人看透了所有的一举一动。

“你到底，找了多少人来跟着我？”

“没多少，也就一打鸡蛋的数量，十二个人。”

“那天，你真的忘了吗？”

瑞秋笑着看眼前的人，试图让他回忆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