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雪溢满了底下世界,四处都是早已空壳的身躯,生气像是活生生被掏去来,光的温暖却也阻挡不住。更加的朝圣者拥进本就狭小的十字路口。而边境的生物又变异成更加躁动的怪物。而我要去的,确是...旅者的坟墓....”
脑海中一段饱经风霜的声音,凄白的面具,阔敞的四周。深不见底的雪比面具还要光还要亮。
落蜕醒来是在一张素丝单床上,“果然和上次一样疼,是吗?”远处柔和的声音渐行渐近。
“啊,是...诶..你?”远处的身影颇有熟悉感,落蜕也一时说不清,只是支吾的停下。
“是我,昨日救你那位。你可以叫我安南希:卡琳兰,叫我卡琳兰就足够。现在你只需要休息就行。”卡琳兰平稳如母亲的介绍,极简而气和。落蜕正欲起身。一股力量压迫自己,实则已经被束缚了身躯。
如此精细的能力,优雅的面貌之下隐藏着这样的力量。
落蜕心中不禁一惊。
“那,女士您为什么要绑住我?不是帮助我吗?”落蜕因为突然的不适忍不住问到,看见远处吊住的骨钉。愈发感到不详,卡琳兰没有一丝紧张惶恐。只是不急不躁地提起手臂抚在脸边,满月一般皎洁的面具极具优雅。“是的,我确实用能力束缚了你。小落蜕,你伤的实在是过重。那小子也是的,也不留情。又怕你过于着急康复,只好是委屈你。再说,小落蜕你确实有很多疑点啊。”卡琳兰垂下指尖,走至骨钉的位置。用每一束指关节触摸,欣赏道道花纹念叨起来:“据我所知,你是遗忘之地走出来的吧,这武器就算是修理过了,不管怎么样都技艺都掩盖不了暗含的那股酸败。”
落蜕像是被触及到什么:“卡琳兰女士,是这样。但您怎么会知道?”卡琳兰快速拔出背部的长钉引流着丝线降下骨钉,蹿这手间。骨钉仿诺流星,而她被流星围绕。结束苦笑着回应:“那场名为光疫的祸患之后,遗留了太多问题像是小落蜕你诞生一样。极不合理了却又合理,事情本应该是可以结束的。直到那些躯壳复活,甚至已经无法辨别的恐怖了。你上次不是遇到了一群长戟状虫类吗?那些本应该不是那样面貌,甚至要温顺很多。但他们现在大幅度异变,超过光疫的狂热!”
“这些生物是冲我们来的吗?如果是我,我愿意付诸一切去阻止。我不会让任何人因为我而痛苦!卡琳兰!”
“诶!”
激动的后果就是本就虚弱的身体又再次撕裂了,卡琳兰又无奈的用长钉为他缝上伤口。摇摇头严肃的回应“我明白,我已经失去一个曾深爱之人了。失去他时我无奈又无法挽救,本以为我可以同他在消逝中想见。但孤独的存在了五十年,面貌虽然不会老去。守护的话,这次轮到我不是吗?你做的很好落蜕,当我看到你击败那些战戟虫的时候,我就开始欣赏你,这方世界值得守护。”卡琳兰像是欣慰的笑了,不。就是笑了。落蜕只是从她眼神中就看到了别样的色彩。
“不过,我还需要考研你。如果未来你接上我的使命还是需要一番历练。”说罢,聚足力量将骨钉浩然插刺进漆黑的岩砖里。“如若一日,你可以拔起。就是真正继承的时刻。”卡琳兰比了个无需回答的手势。“你不再孤单一人,我们即是我们。”
随后以丝线捕到门外牵拉,淡淡离开。卡琳兰一次又一次在意识深处饱含诚恳的反复提醒。这是至高无上的使命,准确来说是每一位空洞骑士最重要的责任,再回望灯火下唯一成功者的消退。本为同源的自身既然没有消退那么一定还是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件罢。哪怕远方的深渊永无止境,在黎明来临之前。
我就是唯一的灯塔
直至黎明升起,转过视角那间愈发越远的房屋越发闪亮,潜伏黑暗的旧国废墟中,他也是灯塔那样闪耀。是希望,而她愿意做光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