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阁。
沈青青准备去李治成那里禀告翁太医的事，刚要出门，陈哀出声喊住了她。
“此事与李治捷肯定有关系。”陈哀肯定的说道。
沈青青点点头，她知道。
翁太医之所以能够轻轻松松的接近到孔鸠并成功下毒，是因为孔鸠喝了带有神竭粉的茶水后精神不佳，顺理成章去太医院传太医看病。如果没有事前策划过，怎么可能这么赶巧。懿旨，神竭粉，牵灵散，谁会相信这是一个太医院的太医一手做的？
况且，翁太医只是宫里的一个普通太医，太医院又在御香阁的管制下面，没有理由会与孔鸠结下梁子。沈青青心底发冷的想，或许即使没有翁太医，也会有张太医、王太医、赵太医……无论是谁去孔府为孔鸠诊病，都可能“被成为”凶手。
……
“那换个思路，李治捷在茶水里放神竭粉，李治成也喝了，这样还不能治罪吗？”陈哀问道。
沈青青站在门口，逆着光，穿着一身红衣的她显得有些瘦弱。
她说：“道长，在当朝，能不能治一个亲王的罪，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也不是律法铁条里规定的。至于洪亲王……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孔鸠死了，新皇李治成这边势单力薄，而洪亲王李治捷背后还有太后撑腰，朝廷大臣也各有心思，大多数是墙头草……”
“我现在去对付李治捷，无疑是以卵击石。而且，李治成为人做事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就算他知晓了自己亲弟弟要杀他，他也会理解的。”
呵，陈哀听完叹了一声，好一个废物皇帝。
陈哀“嗯”了一声后，又道：“既如此，李治捷势必要造反了。”
沈青青认同的道：“道长所言甚是。孙太后在朝中势力很大，身边又有很多高手相助。那次跟道长提过，太后身边有个正一的张老道，轻功是京城中最好的，在江湖上也声名显赫。”
轻功是京城中最好的？也不知是谁评的。陈哀心道。
他不甚在意的哼了一声：“上次没有跟沈大人讲明，那个张老道，如果没被正一除名的话，我还要称他一声五师爷。不过，他虽然辈分在我之上，但实力却不一定。”
沈青青抿起嘴角笑了笑，转过身去：“道长或许可以打败他，但是道长能打败千军万马吗？孙太后手里，还握着不少兵权呢。”
“那沈大人应该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吧。打架，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相当于坐以待毙。”
陈哀抱着手臂，眯起眼睛看着沈青青。
后者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唇亡齿寒很对，但是李治成是唇，我却不是齿。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会为我这种人预留明哲保身的空间，”
“更何况，”沈青青也看着陈哀，“不是还有道长在我身边吗？道长不能打败千军万马，但是带上我一起，在漩涡里明哲保身，还是可以的。”
沈青青说完，微微举起一只手扶正头上有点歪了的金步摇，她眨了眨眼睛，淡淡的道：“再说，也不是说一定要明哲保身，袖手旁观，我等的只是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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