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走近看了看，是一些褐色粉末。
她从陈哀指尖捏了一点，闻了闻。
夹竹桃，彼岸花，还有茯苓丝……
是牵灵散的配方。
沈青青平静开口：“道长，的确是牵灵散。”
陈哀听到后，立马就近抓起孔鸠床帏，将两根指头擦的干干净净。
之后也平静道：“哦。”
陈哀问：“沈大人，可否知道这宫里都有谁有牵灵散的配方？”
“不好说。这方子算不上绝密。”沈青青皱着眉回答。
陈哀双臂交叉在胸前，懒散的倚在卧房门口：“那接下来怎么办？您还没告诉我，那茶里有什么问题呢？”
沈青青回答了他第二个问题：“茶里有神竭粉。”
“何为神竭粉？”
沈青青走到他身边：“神竭粉喝一点没事，常喝会精神松散，注意力难以集中。久而久之会神志不清，俗话说就是变傻。”
陈哀一愣：“既然都在已经在茶里动过手脚了，为什么会再用牵灵散呢？”
沈青青神色一紧：“那就是决定动手的人忽然接到什么消息了，改变了他原本想徐徐图之的计划。”
陈哀舔了舔后槽牙，低声道：“怪不得。”
“道长说什么？”沈青青没听清。
“没什么，接到的消息估计就是刘公公口中的懿旨之事？”陈哀问沈青青。
沈青青摇了摇头：“不一定，懿旨之事很荒谬，乍听就相信的人也不多。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李治捷那边下的死手，也可能是两拨人。”
陈哀又问：“这样一来更加千头万绪。不如我们还回到牵灵散上？”
沈青青点点头：“牵灵散确实是突破口，知道方子的人是多，但有药材的不多。”
“药材……”陈哀沉吟片刻，“除了御香阁，那就是太医院？”
陈哀抬腿就往外走，沈青青拦住他。
“道长要去哪？”
陈哀懒洋洋道：“还能去哪，太医院啊。”
沈青青拉住他的道袍袖子：“先等等。事有蹊跷，问问管家。”
陈哀低头看着拉在自己袖子上的手，手指细长白嫩，指甲染了蔻丹，跟她衣服颜色一样，很好看。
他还没看够，那玉手就收回去了。
沈青青不解的看着他：“道长在看什么？”
陈哀假模假样的站直身子，不自在的清了一下嗓子：“没什么。走吧，去问管家。”
……
又回到堂厅。
沈青青把茶杯推到一旁，吩咐呆楞在堂厅的管家：“管家，换点清水上来。”
管家应下。
沈青青开始问：“孔大人死前可有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孔府？”
管家想了一会儿回道：“回掌香大监，有。太医院的翁太医来过。”
“来干什么？”
管家回答：“那几日孔大人说精神不好，让翁太医过来看看开点神清目明的方子。”
哈哈，神清目明。这也太讽刺了。
陈哀在一旁忍不住嗤笑，孔鸠死时意识骤然散去，死不瞑目，可真够神清目明的。
沈青青瞥了陈哀一眼，似乎示意他收敛一点，别太过了。
陈哀收住笑，噤了声。
沈青青继续问道：“那还有其他闲杂人等来过孔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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