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见陈哀许久没有出声，停下了脚步。
“道长？”沈青青叫了陈哀一声。
陈哀回过神来：“嗯？”
“道长觉得我是不是个好官？”
陈哀心道，我哪知道啊，我们两个才认识多久。
于是他敷衍道:“沈大人是掌香大监，自然是好官。”
但是陈哀听到沈青青很不解的问:“如果按道长刚刚的说法，将居所奢华程度作为判断一个官员好坏的标准的话，那我岂不是坏到头了？”
陈哀被噎到了。原来沈大人也知道自己的御香阁有多奢华啊。
他没想到沈青青在这个问题上这么较真，只好岔开话题:“沈大人，我错了，那个说法太浅薄。不过，我们当务之急应该先查案。”
沈青青赞同的点头。
……
孔府堂厅。
沈青青和陈哀坐下后，孔府的管家吩咐下人去沏茶。
管家留下回答沈青青的问题。
沈青青没有说太多寒暄的废话，只说了两句逝者如斯，节哀顺变之类的，然后就开始问正事。
“管家在孔府多久了？”沈青青问道。
管家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回答:“回掌香大监的话，奴才在孔府二十年有余了。”
沈青青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语气平静道:“孔大人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管家身体一抖，声音也打着颤:“奴才当时正在西边的杂物间理货，”
“听到孔大人身边侍候的丫鬟呼喊，才急忙赶到孔大人卧房，但是已经晚了……”
管家话还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丫鬟呢，传她过来。”
应了一声之后，管家出去找人了。
堂厅只剩他们两个人，陈哀转头看沈青青，发现沈青青正百无聊赖的将手肘撑在桌上。
不知道是不是红衣袖子宽的缘故，沈青青露出一节嫩白的细腕。衣服的火红，衬得手腕更白皙。
陈哀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思绪不可控制的跑偏了。
杯子与桌子碰撞发出的声音，将他从不可言说的想象中拉回现实。
是孔府下人来送新沏的茶。
另一边，管家和那个丫鬟也到了。
陈哀正了正心思，认真听着。
沈青青问那个丫鬟:“你是第一个发现孔大人出事的？”
丫鬟有些胆小，不敢抬头看沈青青，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回掌香大监的话，是的。”
沈青青又问:“你简单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用害怕，仔细回忆一下，越详细越好。”
小丫鬟惶恐不安，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奴婢当时同往常一样，给孔大人送朝服。进去之后，看到孔大人平躺在床上，”
“奴婢以为孔大人还未起，就喊了孔大人两声。但是孔大人没应，而且……”
“而且奴婢走近发现，孔大人两只眼睛还睁着，人却……”
丫鬟哭了起来。
沈青青皱眉，怎么一个两个都是没说两句就开始哭。
不过两只眼睛睁着，意识散了，的确是中了牵灵散后出现的症状。
沈青青想到这里，顺手端起手边下人沏好的茶，放到口边吹了吹，轻抿了一口。
只一小口后，她猛的将茶杯放下了，抬眸道:“这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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