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御书房内，李治成还在伏案阅奏折，冯公公侍奉在一旁。
新皇是冯公公看着长大的。李治成自小办事唯诺，优柔寡断，有智谋没虎胆。
在他看来，大皇子李治成不是做皇帝的最优人选。
冯公公更看好的是杀伐果断的二皇子李治捷，然而老皇帝忧心李治捷继位后，会造成兄弟阋墙的局面。
可是如若真的由李治捷继了位，太子李治成，三皇子李治瀛恐怕都九死一生。就算李治捷不杀，他手下的谋士也会出主意把两人流放到边疆。
只要李治捷做了皇帝，无论怎么样，除了自小被养在庙里的小公主李海棠，皇族这一代恐怕都没有宁静日子过。
如今李治成继位，除了李治捷蠢蠢欲动外，其他人倒也清净。
老皇帝做的这个决定的对错，可能只有留给历史来检验了。
冯公公看着认真批折子的李治成，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可能没有感情。
弯月都走到正空，已经三更天了。
冯公公凑近出声提醒：“皇上，该歇息了。”
李治成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和脖颈，放下朱红色的笔：“冯公公辛苦了，在这儿陪朕这么久。”
要不是冯公公对李治成足够了解，旁人听了这句话恐怕会想到偏处去。
冯公公恭敬回道：“谢皇上体恤，这是老奴的本分。”
冯公公看着因为劳累眼底泛起微青的李治成，默默叹道，或许让李治成继位，才是最好的人选。
……
册封大典之后，这几日沈青青都在御香阁里闭门不出。
她在研制一种新药，是她师傅云游之前交代给她的任务。
之前为了对付老皇帝，一直没有全身心投入进制药中。如今李治成继位，朝堂内外会平静一段时间。
所以这段时间，沈青青一直在阁里制药，在新药上的进展很是顺利，就差在最后一步人身上验一验了。
可到了这最后一步，沈青青反而犯起了难。
原因无他，只是此药不同于其他。既不是救人的灵药，也不是杀人的毒药。灵药可以找将死病人，毒药可以找李天真地牢里的死囚犯，可是这……
此药由人参、银杏果、淫羊藿、沙苑蒺藜、蛇床子五味药按比例配制而成。沈青青将它命名为“香玉散”，是御香阁之前没有过的媚药。
中此药者，不出半刻时间，女子春心萌动的同时，四肢将酸软无力；男子兴致徒增，龙精虎猛。
其实媚药在坊间并不罕见，皇宫外京城内的大小医馆，流传的媚药如快女丹、兴阳丹、灵鬼展势方等十几种。
老皇帝在世时，也曾命宫里太医院制的有合欢散、喜雨露、浴炉散等具有延年益寿、壮阳的秘方。
只不过那些媚药要么长时间服用之后对身体伤害太大，要么中药者意识会模糊不清。这样一来，用她师傅的话来说，就是会“失去很多乐趣”。
沈青青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只在意找谁来试药的问题。
说起来都怪她那个不正经的师傅，将御香阁传给她之后，去四方云游之前，特意交代沈青青。
师傅说：“青青啊，媚药虽然不是什么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但是它能让人瞬间失去抵抗力，意识又能保持清醒……”
“事后又不会对中此药者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不像毒药……”
“真真有众多妙用……为师原本是想自己配制的，不过你在制药上颇有天赋，此药就当是为师对你的锻炼……”
交代完这些师傅就甩手走了。
沈青青也确实有天赋，但是她还是处子之身，从没有经过男女之事。扪心自问一下，沈青青也不能保证香玉散真能有那么完美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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