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为妇人诊了脉,道:“摔了嘛,若再要就要付银子的,不过,你娘亲并无大碍,想是用不到药了。如此,我便去了。”
“芙清,你去给你娘亲烧些热水,喂她喝了,我同这位公子说几句话。”瑶泉心底泛出疑心来,觉得这男子定来历不凡,因而打发芙清去了,自己信步走到院内。
那男子也跟出来,轻轻把门掩上,见四下无人,轻声道:“在下纂山忘忧隐仙弟子无穷,敢问仙友仙名。”
“我名瑶泉,公子原来是隐仙之徒,失敬失敬。”
“瑶泉仙友可是来自广寒?”无穷问。
“岂敢,前些日子因广寒深冷,我离了那里,如今创白玉京仙邸,可惜只有我一个活物。”
二人正说话间,芙清在屋子里喊他们,声音里的快乐是藏不住的:“师父,神仙哥哥,我娘亲醒了。”
二人进屋,只见那妇人神色如常,坐了起来,背后靠着一个软枕。见二人进来,便柔声道:“多谢二位医者救命之恩。”
“夫人无事便好,一介平医而已。夫人无事,我也去了。”无穷道,出了院门,山野郊外雾气蒙蒙,散发着上元所放花灯的微微光影,却不见无穷。
瑶泉少不得坐下与妇人寒暄一阵,妇人自称姓何,瑶泉便唤她“何娘子”,这何娘子之夫同其弟从军而去,杳无音信,因战火纷扰,何娘子便引女儿来到京畿,舟车劳顿间,不妨生了重病。何娘子又教芙清行了拜师礼,自此瑶泉便在这住下了,连日里教芙清些仙法。只等何娘子夫君回来,瑶泉就带芙清回白玉京去。无穷亦每日都来,与她们说笑一阵,他言辞风雅别致,也颇为有趣,嘴上虽有些锋芒,但最是个善心仁义之人。那日,他又踏月而来,扣门声急切而仓促。
进屋内,无穷还未喘气,便说:“芙清可想我了?”芙清只默默喝粥,白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事?这样着急。”瑶泉为他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说。
“我师父同两个师叔在纂山立了门派,来信教我回去帮忙。”
“神仙哥哥要回神仙地去了吗?”芙清也抬起头来,晶莹的眸子看着无穷,道,“神仙哥哥要想芙清,芙清也会想神仙哥哥的。”
“无穷公子,此去山遥,且保重。”何娘子道。
“待我回白玉京,便下帖子邀你来做客。”瑶泉说着,“还是旧友。”
“好,诸位之言,我收下了,只是还有一言,想请瑶泉姑娘移步。”无穷收起了笑颜,神色肃然。
瑶泉听了,随着无穷到了院内,凉风习习,她却无甚感觉,早些时候在广寒,气温要更低许多,她早已习惯。见无穷停下来,她也住了步子,问道:“有什么话?我记得,愿无穷君一路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