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对莫璟晅怀着别样情愫后,阮浅矜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和他相处,于是躲着莫璟晅躲了小半个月。
母亲诞下她便逝世了,父亲似乎并不想听到女儿提到这方面的事情,于是她虽然受到很多知识熏陶以及才艺培养却从来没有对男女之爱有什么了解。
只能凭着上山后看的话本隐约明白这份感情是心悦那人,自己是在喜爱那人的。
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她并不了解。
于是为了防止自己无意泄露这份爱意让对方难以接受,她便事事避开莫璟晅,将被发现的可能性尽量降到最低。
但是这并不自然的逃避当然是躲不过当事人的眼睛的。
一次晚膳结束,莫璟晅留下来同清柏门掌门交谈着他们之间那个秘密的协议,阮浅矜留在堂厅里按掌门吩咐整理门派最近来的祭祀事项。
在不知多少次看到少女偷瞥自己时耳根发烫的模样,莫璟晅察觉到可能因为什么之后微微一笑,又引的那偷看的俏佳人脸烫上几分。
装作没有发现她的躲避,同掌门说完要事后莫璟晅走向阮浅矜,在那惊慌少女想逃跑时喊住了她。
“阮姑娘,最近事务繁忙,倒有些日子没同阮姑娘喝茶了,不知阮姑娘可否赏脸陪在下略品二茗?”他态度摆的彬彬有礼,语言诚恳极致。
阮浅矜有那么片刻迷惑了,难不成最近这些天的疏离真的不是自己的刻意回避而是对方的事务繁忙?
但回想这种话莫璟晅并不是第一次说了,又只好笑了笑没再一味回闪。
“最近大师兄给我带了一些上好的竹枝青,不知莫公子是否有兴趣?”她这么说着,眼角微弯嘴角上扬,笑意干净嫣然的卷舒成一簇梨花。
莫璟晅看着她,突然有些许眼神飘忽,深邃眼底泛起涟漪不知想到了什么。
回到阮浅矜居所,莫璟晅依然是坐在院里石椅等她。
恐莫璟晅一人在院里待的无聊,阮浅矜拿好茶叶和泡茶用具便来到院里。
莫璟晅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
上好的竹枝青,拈二指举于白瓷杯上,指尖轻轻揉搓碾的稀碎,茶叶天女散花般坠入杯中,随热水渺渺白雾弥漫开清香,勾的人喉间一哽,生起几分期盼吞那清香入腹的意动。
那煮茶人青丝白衣屹立于桌前,夜色眷逸,风微凉,吹动佳人发丝轻飘衣裳维扬,月光落至她如花眉眼,镀了浅浅一圈柔光,叫看的人不由生出几分眼前人乃天上仙的错觉来。
“真想不到……”莫璟晅抿了一口茶,发出了一句感慨,“阮姑娘不仅是泡茶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泡茶时也是像画一样,比茶还吸引人。”
没把莫璟晅调侃的话放在心上,阮浅矜只应了他前半句:“这泡茶手艺都是我父亲教的,父亲虽是……但会的东西却意外的多,再怎么学也学不得父亲神韵罢。”
阮浅矜思念父亲下没留神差点把父亲身份说了出来,及时停住有些慌张望向莫璟晅却发现他并无在意之色和追问之意又放下心来。
“看来阮姑娘和令尊关系很好啊。”对方似是无意一句却勾起阮浅矜心底一片柔软。
“尚融洽,父亲独身一人扶养我长大,期间心系母亲又挂念于我并未续弦,这十余年岁月父亲定是不易的。”提到父亲,阮浅矜低眸轻吟,眼里是十足的温柔,“我同父亲还约好了待过两年父亲辞去职位我们便去江南看花,去塞外品品别样风光,去山河游历,自由自在。”
莫璟晅听的却是眉头微微皱起:“你父亲要辞去职位?”
阮浅矜想着对方并不知父亲身份,于是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莫璟晅没再问关于她父亲的事,他举起白瓷杯对月又抿了一口茶,眉宇间惬意抒发的淋漓尽致,似有几分对月畅饮的豪爽气概。
阮浅矜只是瞧了一眼脸颊便又不自觉开始发烫。
“除了令尊,还有什么人会让阮姑娘想一起畅游天下吗?”莫璟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十分专注,看的思情少女觉得自己心跳也快了起来。
“有的……”轻轻回答了两个字,阮浅矜就飞快地转过头,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烫的发红的脸。
“我也是。”听见那人声音在耳后响起,还没来得及哀婉什么,那人又接着说,“想将那人一直带着身边,无论去天涯海角都有她相伴的感情,如今是再也藏不住了——浅矜……”
突然被唤了名字,阮浅矜心下一慌又转头看回去,正对上一双极其深情双瞳。
“愿意给我个机会一直陪着你吗?”月光下,她看见自己心上人这般对自己说道。
心跳突然快到失去了意识,她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应该马上回答愿意的。
可什么都说不出口,欣喜漫开的瞬间,她仿佛穿越岁月看到很多年后自己同眼前人并肩赏江南花景的场景。
那人似乎知道她会这样,眼神温柔地靠过来,牵起她的手,声音近的像在耳边厮磨一样。
“你只要说愿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