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清信奉的是基督教。
不过她可并不是完全信奉于神。
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就可以用神学来解释,然后这个解释被后人用科学和事实推翻,之后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
不能用已知去解释未知,这不是常见的道理吗?
当然,很多的人,包括哪些科学家啊,心理学家啊,都经常在犯这个错。
如果是那种无论过了多少久都没办法解释的,那么就只好说,这是神的旨意什么什么的。
反正死无对照,天大地大永远是神最伟大。
多神论也好唯一的神也好。
墨韵清就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抚,或者一个借口。
人永远都要给自己做什么而立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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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跪在那振已经正在逐渐消失的付丧神旁双手交握垂着头。
三振付丧神就站在她身后静候着,白山摘下了帽子,那只狐狸踩着他的手臂跳到了地上直着脊背乖巧地坐着。
场面的气氛格外沉重安静,他们像是在参加着一场庄严的葬礼。
既然已经暗堕彻底的付丧神得立即就地处决,那么那些持有已经腐朽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人心的人该怎么处决呢?
审神者干涩的眼睛早已流不出半滴眼泪。
半分钟后,审神者起身抓着一期的手臂坐上后让白山搜索下一个目的地。
“主人,这个本丸的……”
“拨通政府相关部门,让他们来清理,坐标发过去,告诉他们,这个本丸已经没有付丧神了,人还活着,身上的伤是暗堕付丧神弄的,很可惜没挂,但是快死了,”审神者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果不快点过来采取什么急救,可是真的要没命了哦?”
“接收指令,正在帮您转达……下一个本丸坐标已确定,是否确认赴往。”
“马上前往。”
“明白了。”
审神者拿出了怀表。
下午的十五点二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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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漠然无声地蔓延,浸润了灰尘弥漫的地面。
那个拥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的男孩冷眼俯视着瘫倒在血泊中微微喘息着的付丧神,不耐烦捋着自己额前的头发,蹲下捏着付丧神的下颚,男孩对上那双有些昏迷的异色眸子——近处看更美,支离破碎的美,只有毁掉才会呈现的美……
“反正……人们不求我……只是……得到……”付丧神一头好看的粉色长发凌乱不堪,他略微有些吃力的说出这么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嘴角上挑,看着拥有那双干净纯粹的似乎要流淌出的蓝色眼睛的暴君,展露了那种只有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的濒死之人才会做出的,释然的微笑。
“她应该不会喜欢这样吧?那么我应该拿什么来招待呢……”男孩呆呆的看着付丧神的脸,漂亮的蓝色的眼睛眨啊眨,又好似在自言自语,手上的消音枪边沿淬着金属特有的寒凉光芒,随着上膛的动作抵在付丧神的额头,“她差不多也不会喜欢的,肯定不会的啊,毕竟她和我也差不多的吧?肯定是差不多的啊……”
“啊,快到时间了呢,她会来吗?嘿嘿,肯定会的啦,怎么可能不来嘛,”那个男孩忽然笑了,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扑闪,漂亮的蓝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毕竟我可是故意让那个付丧神去发出求救的呢,嘿嘿。”
消音器吞去了一切多余的声音,随着肉体坠地的沉闷声响,男孩把目光转向微微敞开的那扇木门处。
躲在门后扎着红绳的蓝发付丧神手中握着的刀锋反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