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亲眼目睹过鲜血淋漓尽致的场面。
刀剑划破皮肤刺进肌肉,撕裂血管,血花飞溅,这是身经百战的付丧神们最熟悉的,也是最难以忘却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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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踹开门,看见的是满地的鲜血以及正在跌跌撞撞慌乱地拖着一条已经无法行动的腿而逃跑的女人。
“怪物,怪物……怪物!!”女人边踉跄地跑着边哑着嗓子吼叫着,滑稽又可笑,当她看见审神者一行人的到来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本能的求生欲让她高举着手拖着腿向他们的方向跑去,“救救我!救救我!!快!快救救我!”
“怪物!怪物!!救——”她下半句未出口的话语随着紧接而来的一把短刀被绞死在口中。
“药研!”
“是!大将!”
几乎是同一时间,药研与那抹白色的身影一同冲上来,刀剑的碰撞声划破空气,响彻于四周。
药研去过修行,练度已经可以和五花枪一较高下,用不着有什么多余的担忧,不过审神者还是让一期也去帮忙了。
审神者蹩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制止了想要扶起女人的付丧神,戴上了手套捏起她的下巴看向白山。
“确认身份,为此本丸的审神者,正在扫描伤势并搜索急救措施……”
“不必了,白山。”审神者打断了付丧神下半句话,将女人直接翻了过来无视女人腹部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手直接摁上她的胸口正中间。
“主人,急救措施并不是……”
“我在看看她有没有挂。”
审神者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她当然知道可以试探鼻息来看看,用不着给人家翻个面这么折腾。
不过试探鼻息得摘手套。
这才是原因。
手套衣服弄脏可以扔掉,但是如果是直接的皮肤接触可是会沾染上气味的。
当然,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给这个女人翻身或者试探是死是活,只要一声令下自己身后的付丧神就会马上替她做这些。
不过这样的话,女人那肮脏的血迹以及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不就会染上他们了吗?
“哦,还没有挂呢,真遗憾。”审神者看着还神志不清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这么说着,语气中没有半点的情绪,被染上血迹的白色手套缓缓扼住了女人的脖颈,审神者墨黑又轮廓分明的瞳仁,以一种冷淡静默的视线注视着她。
“主人,并不能——”
“我知道。”审神者松开了手,装作无奈怂肩,眼睛无辜地眨啊眨,摘下手套扔掉,摊手,像是在证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脸惋惜,“代号为……啧,不能让她立刻去死还真是遗憾。”
审神者看向还在战斗中的两个身影半眯眼抽刀就冲了上去。
以一期和药研的等级,压制一振暗堕付丧神并不难,若是已经修行过的付丧神,这个时候也理应当解决完了。
除非——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无法狠下心下手。
审神者半眯眼仔细辨认着那柄已经暗堕地彻彻底底的付丧神,要不是几缕还未被血迹染上的白发还有勉勉强强可以辨认出来的衣服,不然的话不知道自己猜的怕是十有八九远了。
骨尾,尖角,身上长出的倒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暗堕成一振苦无吧。
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意识完全暗堕的付丧神应当立刻处决。
在她和那振暗堕的五虎退刀剑交锋的时候,审神者看见的是一双沾满泪水,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金眸已不复往日的明亮。
审神者心一横,握刀贯彻了他的整个胸腔,血花像拉长的蝴蝶翅膀,在一瞬间停滞于半空中后泼洒于草地上,浸湿土壤。
这个本丸的院子里,有什么轻轻倒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