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One49
“思考?不能用脑子”
“用心呐”
他顿了一下,打正方向盘,对着医院门口密密麻麻的人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金泰亨想了想,径直开往地下停车场。他在接到电话的第一瞬间就动身来找你了,毕竟他不是一个摆设,关系上看,与你最亲近的人是他。和上次被捅伤不同,这一次的理由是足够光鲜了才来通知他的。
我们彼此是分不开的。
医院嘛,人多的很,这些娱记对你身边的工作人员比对自己亲妈还熟,可要想摆脱掉,也不算是一件难事。
“泰亨?”你按压着刚拔掉针管的伤口,对他的到来有点吃惊。
“准备好了吗?”金泰亨把问题抛给一旁给你穿外套的金硕珍。
“现在走?”专心的关注未将注意分散,他接过你按压的手,重新给你换上一个透明的创可贴,浅浅提了一下唇角。
“现在走”金泰亨把衣服包递给你。
金硕珍贴心地给你换上外卖制服,又将外卖包斜跨在你肩上。
“即使这样也很帅气呢”
他歪着头打趣你。
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温柔。
真是别出心裁,你扯整衣服角。回想起之前上伪装深入这门课的时候,脸常化得乌七八糟不忍直视。金泰亨倒是又将课扎实地给你复习了一遍。
“别紧张”他发现不停手抖的你,低声将你宽大的手袖又往外拉了拉。
“嗯”你极力克服着跳动不齐带来的心悸和头晕,没慢脚步,低头走出病房。
得逃出去。
金硕珍找了两个新人让人开车从医院西门出去了,自己和金泰亨往后降低车速跟着你。
你们约定好了在另外一个偏僻的地下车库会合。
天气有点凉了,风刺舔露出来的耳朵,你熟练地驾驶着电动车,右手攥紧了刚刚从某人手里得到的纸条。
后视镜的红车转向了另外一个路口,消失于你的视野。车速在红灯口慢下来,你不动声色地拨弄纸条,头盔下的前额因为虚弱不停地冒出针汗,逐渐累多,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可深入,必要拉近关系。”
吧嗒
你想逃离。
被看似那样粗暴、毫无尊重地对待,你有千万个理由去憎恨、厌恶。可是没有滋生,不想流露的温柔,是他一直在照顾着你脆弱的感受。
只要推开他,你相信就会得到解脱。
出于关系考虑也好、利益权衡也好,你没有那样做。他贴近你喘息的时候,紧紧与你缠绵的时候,你好似感受到了与情欲截然不同的东西。
他在你身上宣泄着,宣泄一种情感,一种在意,另一种形式的想要。
你在他身上寻找,看到了一种希望,一次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
人是很容易就被情绪冲垮的,他俯身亲你的时候,有没有这样想?
红灯跳转,提醒你将面对更加汹涌的局势。纸团被揉进手心,你艰难地深呼吸,旋转手柄,踏入泥潭。
负七层的车库像是荒废许久的样子,入口处微弱的灯光是一整层光明的支撑,该死的手机信号被屏蔽,手机上一个助理号码把车辆定位发到了你的手机上。按照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金硕珍一贯作风现在已经嚷嚷着把你的手机打爆了,或许是因为没信号?那也该在车库里四处寻找了吧,奇怪滋生,配合阴灰寒气,扰乱心慌。
虽说积尘已久,车库却是停满了车,你无奈,看不清车的颜色,只能小心着去找。
“B区——”
药物在血液里反应,意志对抗不过生理,一阵阵眩晕频繁出现,抹花视野。
“丫头”
磨砂烟雾笼罩嗓音,不像是幻听。
你转过身去,精准找到声音来源。
“嗯,你是”
“丫头,我有话问你”他走出暗处,低着头,身上T恤不那么正式,直截了当将你逼到车前。
“闵、闵先生”
你环顾着四周,明白了如今的对话绝不是偶然发生的。
真是不巧,金硕珍抱着你冲出后门的时候,连礼服的拉链都没给你拉好,若不是郑号锡同他敬酒,或许他能看到更多呢。
“伤口还疼吗?”他掐了烟,抬手指指你胸口。
你微微点点头,不希望他看见飘忽的眼神。
“你和硕珍怎么认识的?”
“就工作”
“他先追的你?”
“嗯”
“那,有没有同居的打算?”他手指动动,压住欲动的烟瘾。
“抱歉,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只是朋友?”你抬头,把口罩取了下来。
昏荡与清醒不停交换着主动权,让你喘不过气来,说出这不像样的。
他似乎有所触动,暗暗愣了一下。
“朋友之上”
“闵先生可能认错人了”你扶在车前盖上,企图缓和眩晕。
他没有说话,闷闷低着头。
“闵——”
突然的上健步破灭了你的预期,他用大胆又放肆的方式将唇齿间烟气灌进你的嘴巴,以此来表达对刚刚回答的不满。
“唔”
你被他压在车上,双手挣扎不了。有节制的亲吻没到失智的地步,润滑的舌尖索取你的味蕾,以惯有的方式,告诉你他是谁。
“丫头!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他咬着牙,放你呼吸。
“闵先——”
“不要叫我闵先生!你知道该叫我什么,你知道的!”
瞳孔浮现鲜明的急切,剥光在意的渴求。
他还是那个他
无力伴随虚脱抽吸你最后的神志,疯狂的觊觎还在蔓延,缠绕彼此。
我知道的,松月。
可我不是方丹,我是金硕珍疼爱的江娴。
慌乱濒于发狂,执念终不是答案。
“我—”
昏荡占据上风,吞噬完你最后一点的支撑,一句话未讲完,你失去意识,瘫软地向下滑。
缓和的情绪大口呼吸着,闵玧其接住昏厥的你,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将头埋进你的肩颈,沉重地想要获得解脱。
“骗骗我不行吗?哪怕是说谎”
“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好不好?”
城东没有荒废的停车场容纳着两个人的急迫和不安,闷热且肮脏的空气加剧猜测反应。
“怎么还没到呢?电话也不接”金泰亨喃喃一遍又一遍重播着无法接听的电话。
金硕珍站在暗处,密切观察着出口处。
焦烦催落汗珠滑落,沾湿他的衣襟。手机振动在下一秒的等待出现,他瞟了一眼屏幕,迅速接起。
“南俊啊,找到了吗?”
“找到了,昏倒在路边被送回来了”
“是我们的人吗?”他按下语气,转动眼眸思考着。
“是的,不过现在情况不是很好,我已经安排好医生什么的了,哥你先回来吧”电话那头仪器滴答滴答的运行声不是好的预兆,南俊话里赤裸的担心看来情况确实不妙。
金硕珍拉开车门,径直坐进副驾驶。
“快走,回南城。”
“怎么了?”
“她情况很不好”
一脚油门是最好的回应。
难道药用多了?不应该的。。。。。。
金泰亨陷入迷惘,不敢想另外一种可能。
难道,药被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