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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为你癫为你狂

只愿天堂有炊烟

无论多么悲痛,在这山沟沟里都不允许你一直沉浸在伤痛中,因为剩下的人还得继续往前走,石头也得找,不管你是否胆怯,都无济于事,因为它是维持生存的唯一办法。

奶奶在炕上将近躺了为数半个月的时间。这天早上奶奶静静地坐在门口的木椅上,只见她满头银发梳妆得很整齐。她浑身上下瘦的几乎看不见肉,枯瘦而修长的手自然地摆放在大腿上,深邃的目光里夹杂着温和的暖流,仿佛冬日里的阳光,寂寞又温暖,还时不时的眺望着远处的险山,希望儿子能够出现叫一声“妈妈”。

大家看着奶奶的精气神也在日渐恢复,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各自开始了各自的工作。本想的是奶奶终于有了好转,大媳妇也就松懈了对奶奶的看护。早早的起来背着背斗(手工制作用来装东西的一种工具)去扫落叶了。

  大媳妇回来后,叫了一声妈无人应答,她赶紧扔下背斗往房子里跑去,床上只有被子,房子里已然没有了奶奶的身影。她又急忙跑到了场里去寻,一处又一处的找,还是没有。没办法了只能跑到险山上找爷爷和二儿子去了。爷爷他们看到她急促的样子赶紧问:“出啥事了”?大媳妇带着哭腔回答:“妈不见了,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爷爷他们赶紧跑到了家里 ,叫了村里的人让帮忙找一找。

村里的人都想的是肯定去了大儿子坟上去了,所以便让人去了坟上找,剩下的人也都分开去找了,还是没有找见奶奶。最后没办法了,商量着准备让腿脚比较麻溜的年轻人去崖上找找。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顺着崖的沟壑仔细的找着,嘴里还不忘喊着奶奶的名字。还是没有,爷爷让村里的人都回去吧,家里的娃娃还等着吃饭呢。

爷爷颓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哭着,扇着自己的脸,一遍遍的说着是我让这个家散了,死的咋不是我呀!大媳妇也在自责自己为什么没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奶奶身边,所有的人都在追责,各自谴责着各自的过错。

爷爷打算出去继续找找,刚走到门口奶奶进来了,所有人都高兴的簇拥上去,问着妈您去哪了,您吓死我们了。可就是没人发现奶奶眼睛又和以前一样没有了活人应有的灵光。

中午饭吃过之后大媳妇不敢在让奶奶一个人待着了,也就没出去干活,爷爷他们炒了一锅炸药准备起身去石矿里炸石头去了,还没出门,奶奶突然开始在院子里大唱着什么,爷爷过去拉着奶奶的手,刚要问些什么,奶奶突然摸着爷爷的脸喊着大儿子的名字,说:‘儿子你回来了,是不是饿了呀,走妈带你去吃饭”。拉着爷爷的手向厨房走去。爷爷配合着奶奶吃着饭,与其说吃的是饭,不如说吃的是泪水。

大家觉的明天或许就好了,也就没找医生看。晚上村里人来看望奶奶,奶奶完全不认识人了,把所有的人都当成了自己的大儿子,拉着人家的手不放,还絮絮叨叨着什么。爷爷让大儿子去叫郎中过来给奶奶看看。

郎中来看过之后也没检查出感冒,以及其他病的症状。最后还是认为应该是悲伤过度所导致的,让哭出来应该就好了。

爷爷也没在去干活,在家专门陪着奶奶。奶奶的情况依旧没有转变,还是疯疯癫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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