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的晚膳时候,有个小太监说是内务府的,来送些冬日用的东西。他回话时,我见他看我眼神有些闪躲,觉得有些古怪,我就算是禁足在翊坤宫,也没有被废了位分,他怎么见了我这副神情呢?难道是宫里又有了什么事?我看了一眼皓月,她会意地跟了出去。过了没多会儿,皓月回来了,有些难言地开口回道:“娘娘,奴婢问清楚了。”她的表情变得和那个小太监很像,我催促道:“皓月,快说!”皓月回道:“娘娘,是前朝的事情,您的兄长,年大将军,被几位大臣弹劾,皇上斥责了将军,而且,而且革了将军一等男世职,连年富公子都受了斥责。”我听得一阵眩晕,哥哥他又出了事,如今我又是这幅光景。皓月觑了觑我的反应,继续说道:“而且,如今宫里有人传言,您这次禁足,也是由于年家的关系,说,说您是受了将军的牵累,皇上迁怒,才”我死死扣着桌角,皇上如今对年家再也不像从前了,难道真的哥哥见罪于皇上至此,就连我,想要替哥哥辩白一二,都不能了。我咬牙问道:“还有什么消息?”皓月低头说道:“皇上,晋了林贵人位分,赏了封号为谦,而且封赏了她的母家,以做抚慰。”我忽然觉得喉咙一阵腥甜,皓月上前扶住我,说道:“娘娘,您吐血了。来人啊!快叫太医啊!”我看见地下那一摊殷红的血迹,就这么晕了过去。待我苏醒之后,看到皓月和紫竹守着我,除此之外,没有别人,皇上,没有来。紫竹见我醒了,连忙道:“娘娘,您没事吧?”我摇了摇头,如今我也不知还能去依靠谁,紫竹说道:“太医来过了,说娘娘您如今是急火攻心,加上之前小产没养好,气血两虚,必要好好安养才是,断不能再伤神难过了。”我苦笑了一下,可能吗?年家如今这光景,哥哥和年富都遭了斥责,让我一人置身事外不成?而且,皇上如今连翊坤宫都不踏进一步了,我还能怎么办呢?皓月似乎看出我所想,解释道:“娘娘,今日皇上是翻了皇后娘娘的牌子,还是端柔公主亲自去求了太后,太后允了,太医才来的,所以皇上许是还不知。”我自言自语道:“如今,到底该怎么办呢?”皓月想了想,说道:“娘娘,皇上只是斥责了将军,只要将军诚意悔过,皇上便不会再计较了。至于娘娘您,皇上对您还是很好的,虽说禁了足,可是,翊坤宫一应东西不缺,而谦嫔娘娘的事情,一定会弄清楚的,到时娘娘困境自然能解了。”皓月说得很轻松,仿佛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可是我却无法释怀,我知道端柔这孩子是好孩子,本来想好好教养她,尽力去守护她和福惠的,可是如今我自身难保,也失了皇上的宠爱,她再跟着我,怕是对以后不好。于是,我说道:“紫竹,你去玉琼苑,告诉端柔一声,就说我如今病体未愈,太医让静养,让她先去熹妃那儿住一段日子。一会儿你陪着她去景仁宫,跟熹妃说一声,让端柔呆在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