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偶尔传进几声人语，更衬得屋内的沉默更加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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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咲的母亲慢慢才缓过神来，微启的唇终于发出声来，“村上先生……”
村上先生拧着眉，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用肯定的目光与她对视。她要问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
小美咲的母亲眼中失神，将未说完的话重重地咽下，纤细的手伸向前，端起眼前的茶杯送到唇边，垂眸低眉，轻语道，“实在是太抱歉了，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
村上先生一脸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人，好一会才低下头，小心地从裤袋里掏出烟来，抬眼询问对面蹙着眉放下茶杯的人。
他见对面的人朝他轻点了头，便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用力按下，噗呲一声冒起火花，却又轻叹一声放下了——连烟都没有抽出一根来。
村上先生边把烟放回裤袋里，边轻声解释道，“当年她母亲嫌弃我抽烟，我一直改不了。后来我们分居了，到她……”
村上先生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慢慢从裤袋里抽出手来，“到现在没办法再见到她了，才知道原来她是吸不得烟。可是工作压力大啊，我还是没能戒掉。”
村上先生苦涩地勾起嘴角，环视了空荡荡的屋子，“只是后来他们要把女儿还给我。在我们女儿来了之前，我请人把家里给打扫了一次，买了不少除味剂放在家中吸走烟味，才把家中的烟味除去。”
他的手肘撑着膝盖，双手紧紧交叉握着，“那之后，我从来没有在家里吸过烟，每次受不了，也就走到外面的路上去，找个地方抽几口。”
村上先生抬起头来，看见面前作为母亲的美人一脸理解，自嘲地笑了一声，松开手，把刚刚收到一边的啤酒又拿起来，仰头倾入一口，慢慢地咽下去，嘴中有些苦涩——比起心中的苦，实在是微不足道，“不过我自己也没在这屋子待多少时间，连一个月回来住二十个晚上都难。”
“工作忙没办法嘛。”小美咲的母亲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不是这样的。”村上先生脸上有点复杂，嘴角有些抽搐，“我啊，其实更多的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吧。然后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她。”
小美咲的母亲定定地看着村上先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那好看的眉毛微蹙着，略薄的唇也是微微抿住，一双眼中盈满了各种情感。
村上先生顿了顿，微张的嘴要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他把手里的啤酒往嘴里猛灌几口，狠狠地咽下。
小美咲的母亲沉默了好一会，放在膝上的左手悄悄地侧过来，看了下时间后才慢慢地说，“村上先生，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看看小美咲了。”
村上先生跟着她起身，嘴里抱歉地说着，“真是抱歉。实在没想到那天回去之后，小美咲就生了一场病。”
“应该是吹风着了凉。小孩子嘛，总要生几场病。”小美咲的母亲轻轻地摆摆手，停下脚步，“村上先生不用太介意了。还请留步，送到这里就好了。快回去陪陪小纪由里吧。”
村上先生只好送到玄关处，神情凝重地站在打开的门边，目送小美咲母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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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影走到看不见，村上先生将门轻轻合上，疾步走到客厅，抓起桌上的啤酒罐又往嘴里倒，却只有一丁点流入他的嘴中。
村上先生脸色冷了下来，与刚刚在小美咲母亲面前那副模样完全相反，手骤然收紧。铝制的啤酒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中间皱巴巴地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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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已经有些昏暗了，静悄悄的样子像是屋子在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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