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声鸡鸣打破了村庄的寂静。袅袅薄雾弥漫在静谧的村庄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仿佛主人还沉浸在美妙的梦乡。初升的太阳光昭示着新一天的希望。村口的大树随着微风轻摆,好像在跟太阳招手问好。
鸡啼三声过后,陆续传来了村庄里主任们起床洗漱.做饭.喂家中牲畜的声音。清新的空气和这村里的喧闹形成了一种美妙的和谐。而这种和谐却被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
“该死的小蹄子,赔钱货。老娘辛辛苦苦养着你们一家。供你们吃,供你们喝。养着你们一家子人。现在却反咬我一口。老天爷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当孙女的欺负奶奶。还用死威胁奶奶啊”柯菊花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拿手绝技,在自家门口打滚撒泼的哭天喊地。
“娘,娘,您别这样...大丫不是这个意思。昨天她...她头受伤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您......”洛怡人无奈的看着婆婆就这么撒泼打滚,想劝说却无从下手。
“哎我说大嫂啊,噗,你这是在指责娘。觉得娘是故意打伤了你家大丫的头啊,噗”。柯秀儿倚在门框上,边嗑瓜子边说道。
“哎呦老天爷啊,天杀的小贱人,老娘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的,想着给大丫找门好亲事,日后好帮衬弟弟妹妹,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呀。到头来还惹了一身骚啊。”柯菊花听了二儿媳的话,继续哭天抢地地喊道。心里合计着“该死的小贱蹄子,昨天就该打死她算了,让老娘要把二十两银子吐出来。想得美”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娘...我...我只是,只是想说”“你还想说什么?想让我给你哪个小贱种赔命吗?”这话问的洛怡人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屋外的争吵并没有影响到李家西厢房里的人。不,准确的说是西厢房小床上躺着的人。虽说是小床,其实也就是一张木板三个角用三摞土砖垒起,另一个角嵌在土墙的一个洞里。床边站着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姐姐紧紧的抱着小弟弟。两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发抖,眼神惊慌的看看门口,又看看床上躺着的人。“二姐,大姐能醒过来吗?呜呜X﹏X万一大姐醒不过来怎么办呀?”“放心吧,大姐肯定会醒过来的”小丫头强做镇定回答道。颤抖得手一下一下地擦着弟弟的眼泪。
床上的少女双眼紧闭眼皮颤颤,头上包着的白纱上渗透着血迹斑斑还夹杂着星星汗渍。不知是被门口的闹剧吵到了?还是在做噩梦?眉头紧皱似疼痛难忍,又似噩梦缠绕不断。惨白的脸和额头血迹斑斑的白纱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巧的鼻尖上站着几滴汗珠,随着汗水的聚集下滑形成了一道道汗迹。近乎白的嘴唇上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昭示着主人缺水继续补充。
“嗯!头疼...还晕...怎么这么难受啊?眼前这一幕幕的画面是什么?”仿佛困在一个四面是电影屏幕的房间里,屏幕上的人有穿着古装的,也有穿着现代化得。画面不停的跳动。也带动着李一一的回忆。
前一天接到学校的通知:本学期将进行讲师职称最后的考核。请各位参评的教室于今日18:00之前将所需材料交到教务主任办公室。睡到11:45的李一一起来看这条通知,要爆炸了“早不说啊,下午就要交了,我的材料还没有打印出来,证书还没有整理好。啊啊啊啊怎么办呀?”马上起床,脸没洗,牙没刷,套上衣服,拿着U盘就往出跑。“李一一,你又干嘛去?也不看看几点钟了还往外跑,睡到这个点才起。懒死你算了。”李一一的姑妈手里端着盘子刚从厨房出来看见李一一匆匆忙忙要离开家门,愤怒地喊道。“姑妈,我学校有事,先走了。中午在外面吃。你和我姑父好好过二人世界吧。爱你们呦”被姑妈喊住的李一一回头用手比了个心转身就跑。“忙起来别忘了吃饭啊。这个臭丫头。”李姑妈笑骂道。
李一一到电梯口看着电梯缓慢的升起,基本上一层一停。看了看表11:58。“高峰期,这不得等10分钟啊。算了走楼梯吧,也就26层,又是向下走。不会很累。”15分钟后李一一终于气喘吁吁的下到了负一楼。
“我去,累成狗了,原来26楼下楼梯也这么累啊。而且还不省时间。干的这是啥事啊啊啊!”小腿肚子直打颤。一看表12:13来不及了。找到了自己的车,上车系安全带发动一气呵成。出发!
一路疾驰来到了x市x州大学。作为一名x大的教师,李一一不顾形象的穿梭在x大的校园里。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习以为常了。更何况今天是星期五,安排的课程本来就少,很多没有课的学生都乘坐市区的车经过两三个小时的颠簸到市区里放松心情了。忘了说,x大在x市区郊区,离市区80公里左右。周围除了几所大学之外,再无任何人烟。
李一一飞奔进行政楼,迅速跑到自己4搂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整理需要的材料。完全忘记了需要吃饭的事情。时间飞逝,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李一一也终于完成了工作。伸了个懒腰,缓解下疲劳。看下时间。
“天哪!17:45了。再不交材料来不及了。”拿起材料抓起背包就往行政楼9楼冲去。用了5分钟终于赶到了教导主任张天成的办公室门口。
“呼呼呼,来个深呼吸,缓解下,然后在敲门。”几个深呼吸之后,终于不再喘粗气了。李一一边敲门,边打开了张主任办公室的门。入眼的是一副香艳的画面。
楚可儿也是李一一的竞争对手,此刻正双腿岔开坐在张天成的腿上。与张天成面对面。黑色的吊带连衣裙也卷在了半腰间。上面的吊带也被拉在了手臂上。圆润的酥胸半露。精致的脸上布满了莫名的红润。眼神有些有些迷离。又观张天成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上,西裤缠绕在脚踝,大腿上坐着楚可儿,一只手握着酥胸,一只手搂着楚可儿的杨柳腰。还算英俊的脸上隐约能看见青筋暴起。小眼睛里透露着满足还有些得意。
李一一门开到一半看到眼前的春景惊呆了。继而响起了一声尖叫
“啊!”。
李一一被这声尖叫惊醒,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关上了门,嘴里说道:“当我没来过,你们继续。”关上门后飞快的想楼梯处跑去。一直跑到了停车场,上了车,把车门锁上后,才呼出一口气来。
“哎我跑啥呀?我又没做亏心事。准备好的材料也没交。白辛苦了大半天。”边懊恼的自言自语,边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18:05了。
“时间已经过了。况且这种情况我不能再回去交材料吧。算了还是回家吧。”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坐放着的皮包上面。打火,回家。刚出校门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楚可儿。接还是不接呢?这是个问题。李一一现在没法专心开车了。心里两个小人在做斗挣。
A说:“接吧,反正你又没有做亏心事,跟你无关。你只是碰巧遇到了。”
B反对道:“谁让你不仔细听听动静,敲门之后不等人家说话你就进门。还有脸接电话。”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皮包上的手机不停的呼唤着主人的垂怜。
李一一如有所思边开车,边瞄着手机。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开错了路。电话响了很久,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不打算放弃,一遍又一遍的打着电话。李一一也处在天人交战之际。车子忽然腾空飞起又极速下坠。车里的东西都因地球引力的作用跳起来在空中翻了个圈,又重重的落下去。李一一此时只剩一片惊慌。
脑海中的画面戛然而止。李一一忽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茅草做的顶棚,四面土墙上什么都没有。转眼看见两个孩子相拥而泣。“我这是在哪?我不是车毁人亡了吗?这是阴曹地府吗?唔,头好疼啊”李一一捂住了头,一瞬间无术数陌生的记忆向她涌来。她活了!准确的说是她!穿!越!了
她的魂魄,占了别人的身体,而这个人的名字也叫作李一一。不同的是这个李一一只有十三岁,而她已经34岁了。
“这会不会是我的前世呢?”
李一一默默想着,慢慢抬起手摸摸疼痛的脑袋。
“大姐醒了!大姐醒了!大姐你怎么样啊?头还疼吗?你饿不饿?渴不渴?”
一连串的问话快吧刚清醒的李一一问晕了。一个看着大概四岁左右的小男孩眼尖的看到李一一清醒过来了,忙拉着大些的女孩跑到李一一的床前,拉起李一一的手关心的问道。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姐姐的关心。
“呜呜大姐,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醒不过来,我们该怎么办呀?呜呜大姐。”
本来还很淡定的小姑娘,看见疼自己的大姐苏醒后,仿佛打开了情绪的开关。银豆子不要钱一样洒个不停。根据原身的记忆这是原身的二妹李晚晚,三弟李长安。李晚晚今年十岁,却看着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高,巴掌大的脸上大眼睛占了很重的比例。蜡黄的皮肤,沧白的嘴唇,枯草似的头发,干瘪的身材都昭示着小姑娘营养不良的实情。在看李长安,也差不多。六岁的孩子四岁的身高。可见一斑了。
“该死的小蹄子,老娘养她这么大,不孝就算了,现在既然还想赖着我,给我扣帽子。反了天了。看我不打死你们这一家贱蹄子,我就不姓柯。”柯李氏尖锐刺耳的声音毫无意外的冲进了李一一的耳朵。李一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身体尽然颤抖了起来,这是属于原身的条件反射吧。
“只听见了声音,就有这样的反应,那见了真人不得吓死啊?李一一啊李一一,你咋这么没出息呢?”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全怪李一一,就柯李氏这个脾气性子,不说天源村,就是河源县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村里要是什么人和柯李氏有了矛盾,那绝对会奔溃的。柯李氏绝对是个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主儿。李晚晚和李长安听见柯李氏的声音,抖得比李一一还要厉害,额头上渗着冷汗,李晚晚抱着弟弟得手紧了又紧。李长安更严重,牙齿都开始跟着身体颤抖。
“娘,您别这样,大丫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昨天头受伤了,还在昏迷着。”
一个温婉的声音劝着怒气冲冲的柯李氏。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维护的语言,让从小无父无母的李一一心中冒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你这个贱妇还有脸在这说项,要不是出言蛊惑。大丫怎么会跟我离了心。我今天就先打死你。以慰老李家九泉之下的亡灵。”听到了柯李氏要打洛怡人后。屋里两个小的坐立不安。
“大姐,那个老巫婆又要打娘了,怎么办?”李晚晚声音急得快哭出来了。
“放心吧,大姐今后不会让她再欺负你们任何一个人。走,我们出去给......娘撑腰。”不知为何,这个“娘”字有些难以出口,但是说出来后觉得有人没有那么难说。
对于从小没有父母的李一一来说,娘这个词很陌生。前世陌生了34年。也盼了34年,做梦都想母亲一直在身边。今生梦想实现,有了娘亲。虽说陌生,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