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船》
——薛之谦老师同名歌曲衍生文
世界框架:
生海/亡海:
隔离生岛与亡岛的一片海,生岛之人称其为亡海,亡岛之人称其为生海,中央漩涡为出入口。
繁衍方式/名字:
生岛人称为生体,亡岛人称为亡体。名字象征能力/职责,生体的名字都是世袭,每代都为单传,在上一代去世后,离散的生力会重新汇聚成新的生体,并沿用上一代生体的名字。
生力:
生体的能力,会随年龄增长而逐渐强大。(祭除外,祭的生力永远微弱。)
灵:
生体的一种,拥有把写下的事情变成事实的能力,200岁前生力低微,只能改变简单事实,200岁后可以通过笔改变任何人命运,但需要耗费生力。
祭:
生体的一种,相貌极佳。每一代祭在150岁时被献祭给亡岛,成为岛主的夫人,以求生岛平安,世代后人都为女性,生力低,无特殊能力。
引言“等待埋在小镇的湖边, 白色纸船漂泊着思念, 灯火阑珊海的另一边, 在红色水塔刻破了指尖。”
(一)
“祭,你知道亡岛是什么样的吗。”
祭瞳孔一震,停下了折纸的动作。她抬起头,朝亡海望去。
只望得到亡岛最高的灯塔,在水下闪着红光。
“我不知道。但以后就知道了。”她苦笑。
“灵,快让纸鹤飞起来!”她双手捧着刚折好的纸鹤,朝我伸过来。
我用生力在笔记上写下:
生力效果“祭折的纸鹤飞了起来。”
她看着腾空而起的纸鹤,绽开了笑容,在海风中追逐着纸鹤,成为白滩蓝海中唯一的一抹红色。
纸鹤飞到海面上空,祭停下脚步,看着它被吞入漩涡。她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深不见底的亡海,秋水般的眼眸映着深蓝色。
“灵,”她转头朝我说话,“我还有一年就要150岁了。”
是啊,她很快就要离开我,去往亡岛了。
“对不起。”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若我200岁,我便会立刻写下:
生力效果祭不用嫁给亡岛岛主。
可我只有150岁。
(二)
水中闪着红光,漩涡从水面逐渐升高,卷席了岸边所有的贡品,开出了十人宽的大洞。
人们让出一条路,礼搀扶着盖着红布的祭,顶着狂风行走,直到她的脚触碰到海水。
祭身上的红布剧烈抖动着,我不知是风吹所致,还是祭在哭。
我一咬牙,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到她的身后。
“祭!你要等我!我会救你回来的!”我大喊。
几个安冲出来,把我捆起来,拖得很远。
祭发疯一般掀开红布,转身呼唤。
“灵!我等你!”她叫得撕心裂肺,崩溃大哭,坐在沙地上哭花了红妆。
“造孽啊,造孽啊!”礼呵斥了祭,赶忙给她披上红布,推着她朝漩涡走去。
她还是唯一的一抹红色。
“望亡岛收下祭女,护佑生岛万物平安!”
众人跪拜着,嘴里还不停念着。这声音嘈杂震耳,我头痛欲裂,痛得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那一抹红被卷入漩涡,而后红光消散,狂风平息,海面也回归平静。
他们笑了,庆祝着亡岛岛主对祭的接纳,庆祝着接下来几百年的平安。
(三)
夜里,我在纸上写下:“祭,你还好吗?你活着吗?”接着我学着祭的样子,把它折成纸船,送到海面。
我拿出笔记,用生力写下:
生力效果“我的纸船完好无损地到达了祭的手中。”
我顿觉一阵头晕,或是我消耗了太多的生力。
我倒在沙上,看着纸船表面形成一层光晕,沉入海底,随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睡在了月辉中。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送纸船给祭,可一次也没收到她的回音。
祭生来灵力低微,许是还不能把纸船送到我手中。我不知她身处何地,放纸船会不会对她造成威胁,也不敢贸然下笔。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
(四)
这天夜里,我按常态放出纸船,刚要陷入昏睡,却被海面的几颗光点吸引了目光。
光亮越靠越近,我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朝着水中奔去。
我拾起它,是一个纸船。
我欣喜若狂,颤抖着手拆开,看到几行字。
“灵,我还活着。他们一直在监视我,我只能偷偷给你回信……”
篇幅很长,最后三个字格外醒目。
“我想你。”
泪滴滴答答落在纸上,这次回信,寥寥四字,我用了很少的生力,可每一笔都扎在我心尖上似的,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也想你。”
(五)
弯月被太阳逐出天际,人们在破晓时欢聚在海滩上庆祝新年。
这是祭离开的第三十个年头。
我沿着退潮露出的石墙,走出了很远。我找到昨天留下的最后一笔,接着又刻下一笔。
我刻了很长的正字,每一笔都是我无尽的思念。
和爱。
我每天夜里都守在海滩上,看着月亮一点一点从天空中掠过,看着水中的月亮缓缓靠近亡岛的灯塔,又伴随着黎明移走。然后起身,在石墙上刻下一笔。
祭如果能登上塔尖,是不是我也会看见她。
没有人比我更期待每天清晨的到来。
我承诺过祭,会救她回来。
(六)
我疲惫不堪,大量耗费生力使我常常在刻字后的瞬间倒在海滩上昏睡过去。
可祭给我的纸船少得可怜,甚至两三个月只有一只。
我仿佛看见了她小心翼翼地放船,生怕别人发现的样子。
我一定会救你回来。
(七)
这是祭离开的第五十个年头。
明天破晓,我便满200岁,我便拥有了改变祭命运的能力,我就能带她回来了。
我为她收拾好旧屋,添置了很多新的用具,在太阳刚刚沉下海面时,就翻开了笔记等着。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运转着生力,感受它在我体内的汹涌。
我即将耗费有生以来最多的生力,我必须集中精神。
海面忽然狂风大作,雨水从海面倒流,流向天际。
一小簇光顺着雨滴打在我身上,是祭的纸船。
“快走。”
我合上笔记,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说,这是亡岛岛主震怒的样子。
我离开海滩,找到一个相对平稳的地方。
生力效果“祭立刻安全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空气燥热不堪,额角的汗流下来,我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
半晌,我睁开眼睛,祭没有出现。
我霎时慌了神。
灵的能力,在两种情况下不会起效。
一个是试图改变历史,一个是让人死而复生。
很显然我并没有篡改历史。
掏出那张字条,“快走”二字已消失无踪。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踉跄着跑回海滩。
不,她不会死,绝无可能。
海面透着丝丝红色,很淡很淡。
是从亡岛漂来的。
我又写下:
生力效果“我知道祭发生了什么事。”
闭上双眼,一张张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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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亡岛。
“你背着我偷偷和生岛的人联系?还给我戴绿帽子?嗯?”岛主右手抓着祭的头发,双目紧盯着被水打湿的几个字。
“我也想你。”
祭不说话,紧紧握着左手,默默流泪,接着被揪出了宫殿,送上了灯塔。
她被刺瞎了双眼,塔尖穿透了她的腰肢。
(九)
生力效果“我能在水中屏气。”
我尖叫着睁开眼睛,跃进海里。
朝着红色漂来的方向,我逐渐靠近亡岛灯塔。
异世界的压力席卷而来,我的四肢仿佛被疯狂撕扯着。
祭的身影逐渐清晰,可她不动了。
她闭着眼睛,眼皮凹陷下去,嘴角挂着微笑。
塔尖穿透她的身体,她还是紧握着左手。
很疼吧。
一定很疼。
可你为什么不哭出来呢。
我嚎叫着流泪,打开了她的左手。
是纸船。
"灵,我爱你。"
我看着上面的字句,胸中的痛楚席卷而来,异世界的压力好像都没那么痛苦了。
说好的,让我救你。
你怎么先走了。
你让我怎么办啊。
(十)
生力效果“我和祭死在一处,葬在生岛的石墙下。”
我用尽了所有生力。
我抓住她的手,在一片血红中最后一次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我也爱你。”
(十一)
石墙下开出了两朵花,一红一白。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结出了两个生体。
“你好,我是祭。”
“我或许是灵吧。”
结束语“别描写我未完的承诺, 别读解我暗涌的烟火。 别让纸船狂浪里寻我, 别失去过才知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