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这一觉卫扬足足睡到了午后一点多。周途劳顿加上时差的关系，他醒来时一时分不清楚时间，坐在床上好一阵才意识到这已经是午后了。

在德国时，姜瑜茶和费恩斯虽然宠爱他，但不会允许他赖床到这个点，平时为了给尼萨做好榜样，卫扬对自己要求很是严格。他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有人来叫他起床。卫扬急忙穿好衣服，洗漱整理后下楼了。

一楼的大厅里，外婆正坐在那里修建花瓶里的一束花，而外公坐在靠窗的小茶座上，一边听戏曲，一边看报纸。见他下来了，外婆笑道:“门口喊你两次也不见醒，可见是累坏了。”

卫扬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觉着饿，可能还得一会才能醒来。”

“厨房温了些小米粥，你们那边早晨不兴吃这个，你来尝尝。”外婆放下手中的剪刀，示意一旁的保姆把小米粥从厨房端出来，“也别一个人坐在饭厅了，过来客厅吃。昨天晚上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细问，这几年生活怎么样？”

卫扬搬了小板凳坐在茶几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都不错，也没吃过什么苦。费恩斯对妈妈很好，还在花园那边盖了出来小阁楼，专门让妈妈画画。”

“我也不错，尽管是继子，但费恩斯经常把我带在身边，对外介绍一律是儿子，那些人求着办事，倒也不会怎样我。”卫扬咽下嘴里那口粥，“尼萨也很健康，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病灾，他倒是像个小霸王似的经常领着一群人。”

外婆笑了笑:“昨天晚上你外公也应该同你说了，实在不行，你愿意去做个演员也可以。”

卫扬喝完了那碗粥，犹豫道:“应该不行吧…？我国语还讲的不太好。”

外婆拍了拍卫扬的手:“下午没什么事儿的话，去你舅舅公司一趟吧，和他商量商量这个事儿。”

卫扬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外公打断了:“去吧，听你外婆的。昨天晚上不也是说好的吗。”

卫扬只好同意。就在说话间，保姆又拿过来来几盘爽口的小菜和一盘意大利面，卫扬头一次吃中式小菜，觉得味道不错，就是搭配着意面略显奇怪。

早春的天，也就下午这一阵儿暖和些。卫扬坐上了车，被司机一路送去了齐美娱乐，也就是大舅所在的公司。

卫扬没让司机直接送到大厦停车场，隔了一站路的距离就自己下了车，准备徒步过去，司机也没说什么，帮他指了路，只说在附近找一个能停车的地方，一会儿要回去了，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好。

卫扬慢悠悠地溜达去了过去，大概是因为是娱乐公司的关系，保安措施做得极好，还未进大门时就被保安拦住查了一通证件。刚进了大厅，前台的人又询问了他来找谁，是否有预约。

“你好，请问你要找谁？最近没有选秀，投简历的话请直接投给公司邮箱，被选上后会有邮件回复你的。”

卫扬顿了下，直接被外婆送出来后也忘记了和大舅说，他和那位小姐说了声对不起后，走到一边犹豫着给姜宛莱发了个微信，“宛莱姐，我到齐美了，前台那边说是要有预约才能上去，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姜宛莱回复的很快，“等我一下，我一会儿要出门，顺道把你领进来。”

卫扬安心地坐在那等了。

前台的两个小姑娘来回打量着卫扬，虽然这边经常能见到靓男靓女，但卫扬这种略显羞怯却又暗含气势的就并不多见了。卫扬没注意那么多，他握着手机坐在大厅沙发上，微微垂着头，等着姜宛莱的到来。

姜宛莱没用五分钟就下来了，她穿着干练的西装，栗色的长发简单地做了发型，像是要出去谈生意的样子，身后跟着两位秘书，同是沉稳干练。卫扬站了起来，向姜宛莱走过去。

“小陈，你带他直接去姜总办公室。”姜宛莱叫了身后的一位秘书，“上去说就行，我还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其中一位秘书没在和姜宛莱一起走，他尊敬地说:“卫扬先生对吗？请您跟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