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说到做到,当晚就打包一些换洗衣服过来,新亚把它们整理好跟自己的挂在一起,该折叠的叠好放在另一格。甚至连内衣内裤都有,新亚还没替一个男人整理过贴身衣物,真是脸红心跳,犹如做贼心虚。整理好贴身衣服装进衣柜抽屉。这才有种意识:这个男人和她在这过日子,跟电视剧情顺其自然的发展那样。日子?生活?到底什么样?柴米油盐酱醋茶,会不会有分析的时候?会不会拌嘴?会冷战吗?一切关于“过日子”的想象都还很遥远。
李博文已经钻进厨房忙活去了。新亚收拾好衣服去厨房观摩一个帅气的男人如何穿着围裙的样子。果然,就算锅碗瓢盆加围裙也挡不住的颜值。别人做饭那才叫做饭,而他这叫厨房艺术。新亚觉得自己很花痴,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是觉得李博文好看,耐看,百看不厌。李博文朝她一笑,新亚靠在门框上欣赏着忙活的李博文,见她不动,李博文说:“这时候不是都是女主角走过来,来一个背后拥抱吗?”新亚知道他是调侃她。但还是过去给他了一个正面抱。李博文从锅里夹起要出锅的西蓝花先自己吹了,递到新亚嘴边。新亚吃完竖起大拇指。不是刻意,是真的很不错。不大功夫三碟小菜端上小桌,天凉了阳台的窗早早关上。小桌子也挪到了屋里面。新亚挨个尝着菜,李博文从厨房端了粥出来,有新亚喜欢的红豆。
两人围着小圆桌子吃饭。热乎乎的饭菜暖着胃,舒坦了许多。新亚看着旁边的男人,不慌不忙夹菜,细嚼慢咽的样子,感觉很不真实。曾经她以为她会像妈妈一样,从小到大没有几件事让她特别开心,特别幸福。她以为她不懂什么是爱,爱别人和别人给的爱。她以为她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会遇到让她心动的人,甚至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心动。也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很好的相处,以至于怎么努力都不能很好的让周围的人幸福。而现在她觉得,她不需要努力,跟李博文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幸福,快乐,她,还有总是笑眼弯弯的他。
“博文。”“嗯,怎么了?”“没事。”
“就是想看你笑着的样子而已。”新亚心里如是说。“菜不和胃口?”“不,很好。特别好吃。”果然李博文那双桃花眼又弯成一道弯月。“都是你喜欢的,依你,晚上都吃素。”“嗯。”“对了,明天柜台就有人拉走了,你赶紧联系你姐夫来看看地方”“嗯。”“你……只会嗯……傻瓜。”说完捏捏黄新亚的鼻子。“李博文。”“嗯?”“我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吗?”“为什么这么问?现在我们就是在一起呀,只要你愿意,我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你不愿意吗?”“当然不是,我就是感觉现在的生活太幸福,都有点梦幻,像我这么背运的人,就像天煞孤星的命,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馅饼掉在我头上?就怕一觉睡醒是个梦。”李博文把椅子挪过来,怜惜地摸摸黄新亚的头发:“傻瓜。你是最好的。”说完吻了她的嘴唇,还把舌尖探进来卷着她的纠缠片刻。那样温柔。
“怎样?有没有感觉一股大蒜加西蓝花的味道?是不是做梦?”新亚无奈的一手捂着眼,这男的正经不过三秒。不过她也清楚,他是故意逗她开心罢了。
一顿饭吃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李博文收拾厨房,然后用一个大碗盛了热水泡了点水果给新亚拿过来说:“天凉了不能在生理期吃生冷的。这是热水泡的。”就连妈妈也没教过她生理期要吃什么不要吃什么。他却告诉她不要吃冷的。上辈子新亚肯定拯救过人民吧。李博文穿上外套说:“你先吃,我出去一下,十分钟最多就回来。”说完就下楼了。新亚也没多问。大约十来分钟李博文回来了提了一袋子东西。过来一边往外拿一边跟她说:“我买了个暖手袋,一会充好电用这个暖暖肚子,会舒服一点。还有红枣,红糖,明天早上加红豆煮汤。”“为什么你知道这些?又是你姐姐那学来的?”“自然是啦,不然你以为?我妈就给我姐熬那个红枣汤,她总是肚子痛,就用这个暖手袋暖。看今天你这脸色真是苍白的很。”新亚觉得这个人这会儿像个老母亲照顾初来大姨妈的女儿。不觉笑出了声。
“笑什么?”“没事,我肚子倒是不疼,就是有一点点不适而已。你现在不像我男朋友,像我妈。”“晕!来女儿,先喝糖水,我去充暖手袋。”新亚又被他逗的笑得前仰后合。第一次有个男人在她生理期把她当病人一样照顾。心里真的满满都是幸福感,暖暖的。
李博文躺在床上,黄新亚躺在李博文怀里,暖手袋躺在黄新亚怀里。李博文翻着手机看有关服装店铺装修图。翻了很多都差不多。他选了几个给新亚看,新亚也觉得还行。李博文说:“改天我请人给设计个平面图吧。也省的费心,到时候照着图装就行了,也就这么大个地儿。”新亚懒懒地点点头说:“好,都依你。”李博文挠挠黄新亚的乱发说你真像只猫儿。“都是你惯的,李博文,你把我变小了,变懒惰了。奇怪,你是不是跟我弟一样大?你身份证搞错了吗?”“没有啊,我就是87年啊。不过我倒不介意你喊我小哥哥。”新亚噗嗤一声笑了,却也没反驳,也没用小拳头捶他。她觉得他怀里又暖又有安全感,无比的安心,变得懒懒散散,不想做无谓的反驳。似乎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理应如此。反而慵懒的抱着他的腰,闭着眼享受着这份安宁。
片刻,黄新亚微闭着眼,头也没抬的伸出一只手,顺着李博文的脖颈摸索着,喉结,下巴,嘴唇,鼻梁,眼睛,眉骨……这是个真人,不是什么梦,不是什么虚幻。这才安心的闭着眼搂着那人的腰睡去。
这一夜睡得极其不安分,或者这几天忙得累了,生理期晕晕沉沉的。总感觉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时而梦见小时候破旧的瓦房里,写着作业,听到耳旁一阵咒骂声,时而又好像一个人在外面工作时自己孤独的身影,时而又好像是李博文离开的背影。好像有许多人在耳旁尖叫,大笑……新亚紧张地握紧拳头。然后被一个声音叫醒,是李博文,新亚使劲睁开眼,李博文抱着她捧着她的脸,她感觉头和眼睛有点痛,心率有点快,额头都是汗。“新亚,你做梦了,被魇住了,哎,怪我忘了拿开暖手袋。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汗。”李博文说着就要起身,新亚猛地搂紧他的腰。“这样你会感冒的。”说完起身拿了毛巾给她擦了额头还有背上的汗。又拿了件上衣给她。新亚就这样脱掉上衣准备换上,李博文闭上眼假装正经地问:“我可以睁开眼吗?”新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穿了衣服:“偷看了没?”“没,我没看到新亚小姐玉体……”说完睁开眼:“话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见过了,so perfect!”说完还竖起两个大拇指。新亚无语死了。
李博文重新搂着黄新亚躺下关了灯。他摩挲着她的脸颊说:“以后别担心,别做不好的梦,有我呢,有我在,安心睡觉,嗯?”
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脆弱的时候你说“有我在”。——(原话不知道谁说滴)
平平淡淡,没有轰轰烈烈,跌宕起伏,这样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