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女不配做陛下的皇贵妃!”
“司马家功高,我说姑娘相配,那便是相配!”
(这一次李兕不会再放过她了)
“莫非...司马爱卿要抗旨?”李兕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人心生寒栗。
“臣不敢!”司马俞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那司马姑娘呢?”
“臣女”
“陛下,臣有事禀奏!”
众人望向说话的那人,正是左都御史李沅。
“今日除夕夜宴不论政事,爱卿明日早朝再奏吧!”
“回禀陛下,臣要奏的不是国事而是家事!”
“家事?说来听听!”
“陛下容禀,司马姑娘说配不上做陛下的皇贵妃,不是姑娘不愿,而是因为臣。”
“因为你?”
“是,司马姑娘与臣在甘州相识,我二人早已两情相悦,互许终身,今日除夕夜宴,还向陛下讨个恩典,请陛下赐婚!”
司马安和看他。
“李爱卿,你可知欺君当是何罪呀”李兕嗔怒。
“陛下明鉴,臣句句属实,绝无欺君!”
“司马安和!”
“臣女在”
“李沅所言,可否属实?”李兕问。
司马安和低着头
“是”
李兕走下来,站到她面前“看着朕,回答我可否-属实?”李兕眼睛里尽是怒气,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
司马安和缓缓抬眼看他“是”
李兕冷笑着转身“好,甚好”走上落座“拂砚”声音极大
“奴才在。”
“拟旨!”
“唯”
“左都御史李沅,春闱举子,才德两具,及冠之年,尚未婚议,当寻良妻,今有司马氏女,二十有一,贤良淑仪,最是相宜,特”李兕叹口气“赐二人结室,择...良日...完婚”李兕一字一句说的极慢,他不得不下这道旨意,国之重臣都在,他怎么能拆散一对“互相爱慕”的人,他是皇帝,却也不能随心所欲。
宫宴散
李沅与司马安和同乘一辆马车,绿倚在车外走,防止别人偷听。
“明日我便过府送娉书”
司马安和不答
“我知姑娘不愿,我并非虚伪之人,待一年之后,就以你我夫妻不睦,和离便可!”
“你可知今日你站出来说的那番话,我若答一个不字,你们李家会是什么下场!”
“姑娘不会的,我了解姑娘。”
“我是先太子正妃。”
“我知道”
“我和...他相识。”
“我也知道,关于姑娘的一切,我都知道,姑娘喜欢茶不是因为司马将军,而是因为令堂,令堂之爱茶,连香囊中皆是茶叶。”
“你怎么知道?”
“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其实就在细微处,我问了当年司马府的杂役管事,他告诉我令堂慈恩,最是心善。”
“我还未到一岁母亲就病逝了,我连她的样子都没有记住,只有画像,我能看到她眼里的光,我羡慕她,也不羡慕她。”
“姑娘是家中独女,司马将军爱之真切,不忍姑娘受府宅心机争斗,所以姑娘不知这其中厉害。”
“我怎么不知,那些所谓旁亲的闲言碎语时时敲打着我,所以我不敢懈怠,不敢成为一个懦弱的人。”
“我真羡慕姑娘,我是家中庶子,虽中了进士,然则并不受父亲器重,这府宅之争,姑娘这一年便要委屈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我却做不到视世人于无形。”
“姑娘推崇道家之不为,可谁能真正做到不为呢!”
“姑娘,李府到了!”绿倚说。
“在下告辞,多谢姑娘今日又救我一命,不对,应当是我李家一命!”
司马安和没有回答,李沅下车回了府,马车继续往前走。
司马安和与李沅成亲一年后,李沅守诺一纸和离书给了司马安和。
司马安和没有再嫁,远居深山去追寻她所认为的道之不为。
李沅没有再娶,仕途顺利,高至四品同平章事,与其父同级。
建平十七年
李兕退位,居雁回峰顶,住十里茶园
他们一生再没相见
全书完
作者:曰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