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可于我讲讲?”
“皮性子,我年事已高,怎可打小姑娘的主意。”
“那你可就没后咯……”
“嗬,挚爱已去,哪来闲心思,早没那心啦……”
“……老头,帮我一忙。”
“嗯?”
抱着酒壶豪饮的老者,继续保持仰天的姿势,却停止灌酒,混浊的眼珠斜盯着年轻人,良久,放下酒罐,苍劲的声音响起:“不帮。”
“这……”
年轻人无奈的看着顽固的老人,谁可知,他可是陪了这老神仙三个月啊,本以为他看在这三个月就可答应自己,结果没想到……
“呦,师弟!”
远处,走来一中年人。
“在下尊参族祖。”
可以瞧见,那年轻人两眼泛光,欣喜的迎上去,刚刚的老者却一脸满不在乎,背过身去。
“师弟,不肯看看为兄吗?”
“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何时,一片竹叶从天而降,速度极快的划过中年人的下巴,一串血珠渗了出来。
“唉,不见,我走便是。”
许是愧疚,中年人未多缠,扬长而去。
“顽固不灵。”
年轻人脸皮裂开,露出一张少年的脸来,刚刚的人皮化成一摊血水,那少年也是一脸邪气,他撕开虚空,朝地府而去。
“唉,那小姑娘有的受了,可怜人啊……”
老人端起酒罐,豪饮起来,身体逐渐变成化蝶,飘散。
……
竹栏。
“掌姑,哪来的果子?”
“代代宫主以心头血培育而出。”
“……”
曲屏呆呆的看着那瓷白的仙果,但有一株结的确是血红的仙果,实是突出。
鬼迷心窍,曲屏伸手去,旁的清州倒也看着,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葱白的手指触到红果子上,那果皮在发亮,整颗果子透亮透亮的,整棵树也像是顶了层金纱。
“这……嘶!”
曲屏刚有疑问,就被果子咬了一口,手指破了皮,流出血来,滴在果子上,被它吸收了,像是满意曲屏的血似的,一颗仙果掉落在曲屏的手心。
见到这一幕,清州忙小跑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曲屏手里的仙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掌……掌姑,我没摘!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搞不清情况的曲屏一个劲的解释,她内心如同淋了场暴雨:`这可是人家代代宫主用心头血浇灌的,我这就弄了……不不不,是它自己掉的!’
“恭喜火凰!”
在曲屏的印象中一直板着脸的清州,第一次笑的这么……灿烂??
“火凰速速与清州去大殿通知东君!”
不等曲屏问出个头尾,清州便急急忙忙的拉着曲屏出了密园的门,随后如烟雾般消失。
……
大殿。
“东君,认主了。”
因有其余人在,清州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三个字。
“认主?东君?”
“回一殿阎罗,是东君后院养的灵兽,性情顽劣,一直不肯认主,今天不知怎的。”
“……灵兽,那我也没事了,便告辞。”
“恭送阎罗。”
秦广朝后摆了摆手,一人又走出了大殿。
“掌姑,当真。”
“回东君,当真!”
曦光撇了撇清州身后不知所措的曲屏,无言了许久,一手撑头,指头敲打檀木桌,眼睛快把曲屏盯出个洞来了,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小凰儿……你……”
“不……不是我采的!”
曲屏以为曦光要怪罪自己,忙解释到。
“噗……”
曦光捂着嘴,极力维持严肃的面容,但好像有点难,她也太讨喜了。
` 这……这是要做甚啊!’曲屏面对这个捉摸不定的男人,内心慌张到了极致。
“没说怪罪你,既然它以认主,那你也就待在太阳宫,好好培育它。”
“为……为什么?”
“嗯?你说为何,既已招惹它,就得对它负责。”
“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曲屏认栽,消了声。
“我会好好对它负责的。”
不情不愿的语气让曦光哭笑不得,便招招手,示意清州上前。
“清州,把她的房安排在通明殿的偏殿。”
“是。”
随后,清州下去了,大殿内也只剩两人,一个还沉浸在委屈中,一个呢,好笑的欣赏着另一人。
安安静静,也算是岁月静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