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卸下了伪装,友善的面具在精致的脸上崩裂--这是竹泽脑海里的最后一幕,随后重重地跌落在地,黑色腐朽的泥土上绽开了一朵血花。“啊……拿走了我的绳索。”竹泽的四肢微微抽搐,喃喃地嘀咕了两声后停止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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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被仅有的一丝光亮照着,视角膜内突入蓝色的显示屏幕,冰冷的机械女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左右回荡,支离破碎地传入男人的耳朵里。
“3016号特殊玩家竹泽,死亡。”
“是否选择复活此玩家。”
“滴----身份验证,验证成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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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出现了以下的场景----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复活就被人追杀!??”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厚重的哥特裙此刻就像沉重的拖累一样,竹泽喘着粗气闪到左侧的巷子里,迅速撬开门锁关上门,黑暗的房间里此刻只有竹泽的喘气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房间的灯突然被打开。
血腥味扑面而来,边伯贤翘着二郎腿坐在皮质的黑色沙发上,锋利的手术刀在指尖玩转。“哐当。”手术刀应声落地,人体器官和碎肉躯体散落在地上,汗水睡着额头流到嘴角,竹泽嘴角微微上扬,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让我猜猜……这是?”竹泽故作思考,走进沙发坐在边伯贤身边,托腮凝视着地上新鲜的未干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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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赦看着泥土上已经停止抽搐的人儿,满意地拍了拍手,脸上重又挂上娇滴的笑容。“边伯贤……?”吴世勋一个人回音在隧道里回荡,鸡皮疙瘩顿时爬上了全身:“人呢?”阳光找不到的地方,江赦身后暗处的边伯贤目睹了一切,直到江赦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将竹泽推下阳台,他的姿势也没有变幻过。
江赦的左手背在身后,手里紧紧地攥着竹泽随身携带的绳索。
“她还是大意了啊。”
江赦的瞳孔里倒映着血液四溅的尸体,兴奋不可察觉地充斥了整个眸子。
边伯贤微不可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隐匿在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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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呼……呼……”狼狈的女人光着脚,被石子划破的脚板底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红色的高跟鞋被甩在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像到点的钟敲击着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脏。胸腔内回荡着空洞的撞击声,廊道里除了脚步声和喘息声,江赦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
一束细微的光从微敞的房门内倒映在廊道的墙壁上,手臂上被“继母”抓伤的伤口仍然在嘀嘀嗒嗒地滴血,江赦几乎没有思考一秒钟就转身跑进了房间。
一门之差。
血液喷溅在墙上,脑.浆混着血液从瘪进去的额头上流淌下来。女人不甘的双眼充血,兴奋的眸子里仍有希冀赋予的光亮。涣散。
碎.尸被抛出门外。
白骨女人,满身是水的女人,面目全非的女人,精神错乱的女人……争先恐后地扑上前去———各种死态的“继母”化成冤鬼,游荡在此。
黑暗中响起了咀嚼声。